子文心中一凌,对上张良‘询问关切’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又撇开眼神,端起面前的茶摇晃,在张良很有耐心地注视下重重将茶杯掷在桌子上,“我曾听说快死的人有回光返照一说,蓉姑娘伤势已久,碧血玉叶花枯萎多日,经蛇毒浸泡之后真的有用?”
娘的,差点被这狐狸牵着鼻子走!太阴险了~
“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身处险境,这种痛苦,没人比红……赤练更明白,你不必担心,她绝不会拿端木姑娘的性命来开玩笑”张良眼睛金亮亮地看着我,境界瞬间比我这小心眼多疑的人高了一百多层。
哟嘿~您刚才是想叫红莲吧?
嗳哟~瞧你那秋波泛滥的小眼神,“噢”子文脑子里浮现一个放大无数倍的滑稽笑容,围着张良绕圈根本停不下来。
刚才还在怀疑红莲,怎么一下就……子文正喝着茶水,眼里余光扫向张良,明明没有笑,怎么她的眼神看起来那么---歪?
心中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第一次,张狐狸第一次被我的目光如炬打倒了!
这是不是代表本人的智商进步了?
嗯~子文心里暗自点头。
张良避开子文意味深长的目光,自顾自地往杯里添茶,正要放下茶勺时,对面的人持杯长长伸了过来,顿了一下,给她续满整杯的茶……当他兼济天下的时候,才想起来那日,那人并没有注意到的,因手微颤添多的茶,是自己繁乱的心绪。
亮白的光,透彻的水,眼睛与茶水相互倒映,自己都看到自个儿瞳孔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索性一口喝掉,赤练还是红莲的时候应该喝过张良泡的茶,他们彼此如此信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是一个原因,有着对彼此都很重要的人是另一个原因,那么……突然借端木蓉的病情来试探我,哼……
本着你不说,我不说的原则,坐得我腿都麻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翻翻草药,进屋洗手后都还没有把手从盆里拿出来,张良就在身后极其反常地问,“为何留在墨家?”
子文面肌一抽,是不想浪费心力跟我兜圈子了么,“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赖在墨家”洗了手直接在衣服上擦干。
人说一表人才,说的是长相,更是风度举止,张良的右手复于腰前,袖口紫色纹路沉长,“可你一直都不是墨家弟子。”
这话要是从阿忠嘴里说出来,我一定揍掉他后槽牙,让他一辈子只能喝水!
“先生是在替墨家赶人?”开启胡搅蛮缠模式~
张良近前,完全挡住子文的视野,“墨家上下从来没有强留你不是么?”
卧.槽,你不是应该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之类的嘛,不按常理出牌!
张良微扬眉眼,发出个嗓音,“嗯?”
怎么办?
罗网头子怎么就没派人教我口才呢,遇到武力不能解决的事情,我们罗网杀手得多吃亏呀~
“那又怎么样”怎么感觉像是在和情敌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