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亥一把拽住狱监的衣领拉过来,他最讨厌有人用父皇来压他,反正被责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偏不听你赵高的,“穿了他的琵琶骨,他还怎么弹琴给我父皇听?”

“这这这……”狱监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高渐离,按理说,为了不让他的伤势继续恶化致死,是应该将锁骨钩取出,可这是始皇帝陛下要招见的人,比起十八魔头的威胁,始皇帝陛下的安危更重要百倍,“回十八皇子,此人很危险,况且荆轲、旷修都是他的知己好友,如果放开他,小的,小的恐怖会伤到贵人。”

胡亥惆怅地放开狱监,表情显得很沮丧,“噢,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众人傻眼,我的天,今儿魔头怎么变善良了,这么好说话?

却不想胡亥一拍脑门,“哎呀!”随即眨巴灵动无邪的眼睛,兴高采烈地说出自己的主意,“废了他武功,弄瞎他双眼不就好啦,一群笨蛋~”

赵高眼底的笑意更深,拱手一拜,“十八皇子说的极是”……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著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看着张良所背负的越来越多,子文每天都要唱这首歌,提醒自己,牢记小时候的谎言。

坚持不懈的蜗牛背着重重壳顶住了黄鹂鸟的嘲笑,爬到了枝头,吃到了葡萄?

呵,可笑,对于黄鹂鸟来说,蜗牛只不过是一只好吃的虫子罢了,它要是真敢出现在黄鹂鸟面前,早给啄死了。

还能等着它爬上枝头?笑话!

遥不可及的利益如同望梅止渴,再美好的梦想,也是虚无。

做不成黄鹂鸟,我也不要做蜗牛。

“这是你家乡的儿歌?”休息了几天,张良的起色恢复不少。

子文轻嗯一声,给张良换下纱布,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疤。

张良低眉思索,“这首歌虽然简单,却蕴含深意……”

蜗牛比起黄鹂鸟来说,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可它在枝蔓刚发芽的时候就开始行动,懂得未雨绸缪,即便每前进一步外壳就会重一分,它也没有丢下这保命的宝贵财富,与黄鹂鸟嚣张傲慢的态度不同,蜗牛以一种低调内敛的姿态走到最后,纵使过程漫长辛苦,它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常心,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也许……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真的太急躁,他是应该好好静下来想想怎么做了……师兄既然没有在罗网手上,那一定会给他留下线索……

张良的气场重归温柔平静,“子文,我明白了,谢谢。”

子文一脸蒙圈,“啊?”你明白什么啦?我什么也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