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片衣带飘过,白凤用火折点燃张良房里的蜡烛,“茶里,放了安神药”安神药并非毒.药,张良当然辨认不出,再加上这几日他都没合过眼,自是睡得沉了些。
“你怎么会来?”
拨弄着灯芯,白凤无所谓地说,“来接浮光回去。”
“你说什么?”悲愤之心油然而生,张良突然意识到在茶里放安神药的,不是钦原,更不是惊鲵,恰恰是……白凤。
也许从他进入咸阳开始,白凤就在了,只是他没有察觉而已。
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白凤侧了侧脸,“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料得到啊~”
张良拿起凌虚的瞬间,白凤右手食指中指间陡然多了一片白羽,“卫庄大人说了,如果你敢踏出这个门就弄死你,或者……”漫天白羽如雪落兮,白凤小鱼际处的羽刃顷刻间染了张良的血液,“你打倒我……”
右丞相府、国师府邸、冯家私宅,三个紧密相扣的环节,一场蓄谋已久的猎杀,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实则胜败难测。
二夫人瑟瑟发抖向冯大夫人禀告,“大,大姐……下人说,老九她她她,跑了……”
“……”冯大夫人当即眼前一黑。
回过神来,众姐妹已把她围住。
“呵,跑了~”颓废地瘫在地上,木讷地笑出泪来。
喜欢,可以是仗剑天涯的快意恩仇,孤独流浪又洒脱不羁;可以是相濡以沫的静静守候,无论去向何方,总会有人在等你;可以是建立在利益之外的另一道链条,即便没有那么温暖美好,也可以长长久久。
是故,无论是一个人的喜欢,还是两个人的相伴,总归心中有意才行。
星魂不知道自己何时对浮光有意,却总觉得能陪他从阴阳家那个坟墓里走出来,又陪他找回自己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太差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回来,其他的事都可以不计较。
至少当药力一点点渗透到皮肤,催发得体内禁制快压冲开束缚的时候,他确定,这个傻姑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吱呀”一声,浮光回头看着榻上沉睡的星魂,按下心头的无耐与愧疚,跨过那道彻底隔绝她与星魂的坎儿,消失在暮色中。
此刻,右丞相府外全是罗网的杀手。
望着争斗了多年的女人们,冯大夫人耷拉着脑袋,让贴身丫鬟拿过一壶事先准备好的酒,“一人喝一口自行了断吧~”
看着一屋子磨磨唧唧,哭哭啼啼不肯喝的女人,冯大夫人苦笑着拿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