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稀粥的勺子一滞,钦原并不想提这个话题……这么久了,鬼翎话唠的毛病一点没变,真是什么都敢说,“你越矩了。”

手枕着后脑勺,看向愠怒的钦原,作为男人,又是旁观者,鬼翎自然能看到一些钦原看不到或是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前辈如果觉得越矩,那就当是还我人情,毕竟我这次……险些被你害死。”

攥紧勺子的手,一点点放松……作为罗网最好的杀手,这样的话,算是警告了,我与鬼翎的关系,正如六剑奴之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友好,“好!你想说什么?”

“前辈走到今天,可曾倚仗过谁?”

“没有”

“那前辈觉得,大人走到今天,可曾倚仗了谁?”

“……没有”

“那,前辈认为大人没了你,便不能活?”

钦原轻蔑一笑,“哈,怎么可能!”

鬼翎翻身坐起来,“既然前辈对大人没有那么大的影响,那留在大人身边,又有什么关系?”

“……”鬼翎驳得我哑口无言。

我死,赵高依然可活;我生,赵高依然可活。

既是如此,我何必纠结于他对我是否在意?

“说到底,前辈是过不了自己那关罢了。”

“咣”瓷勺恍然脱手,砸了个粉碎。

千情万缘,一语道破。

时至仲春,雀鸟莺莺,沿河古柳,府中草木,皆是一片崭新绿意。

取了棋于池旁自我对弈,即便过去多年,赵高早已放下,农历二月十八这一日不可被人打扰,也早已成了罗网不成文的规矩。

“我以为你今日不会来”淡若地执子布局,钦原还能在自己生辰这一日过来,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听他这般说,钦原在旁边顿了好一会儿,方缓缓坐到棋盘对面,双手局促地搓着衣服,眼神东张西望,全然没了十天前亲赵高时的气势。

赵高也不刻意观察钦原的不自在,耐着性子将棋子一颗颗放到棋盘上,她肯来,就说明她已足够冷静,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还不好意思开口,那他再给她一点时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