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倒也是,毕竟你这当媳妇儿的都不明白,我这下属又怎么能理解~”

“咳……”突如其来的尴尬过后,我乍的明白过来鬼翎一下子扯到这句话的意思。

晃眼扫到鬼翎脸上的疤痕从左侧眉峰一直拉伸到右侧下颚,以及闻着一身药味儿都盖不住的血腥气,我不禁佩服鬼翎居然能舍得自己的俊脸~

炼师部虽隶属罗网,却只听从赵高一人的命令,收服炼师部已然赔上了他的一切,“擦点药吧,看着你这丑脸,我实在没办法忍着听你废话了~”其实吧,即使多了一条疤,鬼翎依然好帅好帅。

鬼翎眼神一疼,感觉到了比收服炼师部还要扎心的伤害,看着桌上的瓷瓶,并未马上接受钦原的好意,“您没在里面吐口水吧?”

“嘿嘿”我天真烂漫地一笑,拿起瓷瓶,把里面的药膏倒出来糊他脸上……拍拍手,走人~

鬼翎也不介意药膏糊的到处都是,横着剑,照着脸,将药膏抹得匀称点儿,“咸阳城北的山,是叫嵕山吧?”嵕山上有谁的墓,不用他说了吧。

“……”寒光一现闪,晃得钦原一闭眼。

等我再睁开眼,院中已无鬼翎人影,走回去一看,粉碎的瓶身沾了淡淡的血腥味。

查看四周,方才注意到墙角处的桂花树已发出新芽。

如同那些我以为已经死去的信念,又悄无声息的活泛起来。

怪不得鬼翎会来跟我废话,想是今天朔公主的暗示……恐怕真跟他动起手来,绝无胜算。

然则,有些事情不得不去,有些人不得不见。

钦原戌时出门,吃了个街头小吃,便被人盯上,任由那人跟着到了宫门外,看着自己没有避讳的潜入了宫中。

深宫冷清,也空荡孤寂,常年无人居住的殿宇里,虽有人打扫且典雅古朴,却也不如一盏暖灯。

“迟到对杀手来说,不是大忌么?”嬴朔抱着手炉坐在一尘不染的榻上,并未因有求于钦原而刻意压制本性。

一个权臣内眷出入故长公子居所,又不是什么好事,过来早了不是给赵高添堵么,“卑职想,长公主殿下一向顾全大局,这点耐性还是有的。”

“呵,耐性?就你这副德行,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十三弟会有耐性对你”嬴朔以为一语言中钦原要害,不想她竟无半分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