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是,我就这么靠着墙昏睡了一个下午,连一条毛巾都没有。

我……想了想,咔嚓一声扭正睡歪的脖子,确实没啥好说的。

尤其,眼前还蹲着一个鬼翎的时候。

这种眼神,不是欣赏,不是嫉妒,不是憎恨……更不是垂涎。

“怎么会这么严重?”鬼翎甚为惋惜地端起地上的药递过去。

端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发现……唉……钦原深深叹息,“请你下次别用凉白开兑药好么?”这不是止咳冲剂。

“咳……”一阵毫无演技的尬咳。

“若知道前辈已失了大半功力,鬼翎不会动手”钦原筋脉折损情况日益恶化,已经不是吃药和调理能解决的问题。

喝了药盘腿调息,只要不死,情况都不算太糟,“依你的脾气,这口恶气不出,一生都会不舒服。”

良久,鬼翎极浅地笑着,“的确,这口气我确实咽不下”没了刻意而为的迷惑与杀机暗藏,倒真干净得如玉一般,又带着一点点不舍和无奈,像是几个时辰前将钦原打到吐血的人并不是他,“前辈这是……要走了?”

“是”平息运气,呼吸还算顺畅。

鬼翎眼眸微抬,犹豫再三,沉声问之,“你这一课,到底想教我什么?”

有些问题,果然天生聪颖也没有用,“不依赖人比防备人更重要,还有”看着鬼翎这张举世无双的皮囊,之前给他的药果然有用,“永远别让第二个人,像我这样了解你。”

“……”

鬼翎一沉默,我便知道他想问什么,“即便是赵高,也不曾了解过完全的我,即便是我,也不敢去了解真正的他”不了解所以不依赖,不依赖所以不问,不问,方能两相长久。

“喝……”摇头嗤笑,往事成空,泪花溅地,一抹前尘。

这大概,是鬼翎唯一一次哭吧?不是后悔否定,不是妥协退让,只是叹谓悟得其道。

本就坚韧狠辣的心性,在片刻的寞落之后,变得更为爽利,“好,我送你去,这也是大人默许的。”

“不用”再服两颗内伤药,“请你替他守好罗网。”

这也算是钦原前辈对大人的情话了,“千礁岛的工事已于五日前完成。”

微微欠首,将所有的伤药留给钦原,鬼翎走得比来时还要突然。

初入汉军

独孤求败是寂寥,棋逢对手是荣幸。

充满希望生机的承诺,支持了太多生命的继续前行;放弃一切、背离世界的承诺,需许诺者在煎熬唾弃中渐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