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和春代各咬了一口鸡腿,眼睛直放绿光。春代喘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我都被小纯带坏了,竟然破了戒。”说完又咬了一口。

“怎么样?小弟弟。”小纯问冲田。

冲田抽不出嘴来说话,只是一个劲猛点头。

一只鸡吃得像开茶话会。小纯手指一敲桌子,摇头晃脑:“说到吃,单就这个豆腐,就百多花样。大吃货袁枚的著名吃货著作《随园食单》中记录有一‘蒋侍郎豆腐’。先将豆腐两面去皮,每块切成十六片,晾干用猪油熬清烟起才下豆腐,略洒盐花一撮,翻身后,用好甜酒一茶杯,大虾米一百二十个。先将虾米滚泡一个时辰,秋油一小杯,再滚一回,加糖一撮,再滚一回,用细葱半寸许长,一百二十段,缓缓起锅。袁枚吃货不仅提倡吃豆腐,还特别爱吃豆腐。再有一次,杭州一个名士请他吃豆腐,这豆腐是和芙蓉花在一起烹煮的,豆腐清白如雪,花色艳似云霞,吃起来清嫩鲜美,令人拍手叫绝……”

冲田和春代异口同声道:“你不要再说了。”

小纯揽住冲田的肩头说:“小弟弟,以后跟着姐混吧!跟着姐混吃香喝辣。”

冲田在新选组中是一番队队长兼副长助勤,每天有定量的禄米,年薪约一千三百万日元,折合人民币约七十四万元。妥妥的“江户高富帅”。

他住在屯所,吃“大锅饭”,每天能余下不少的禄米。无论刮风下雨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悄悄去庶民农舍或是养殖场买猪鸡鸭等家禽。天皇的“禁肉令”随权力日渐稀薄逐渐失去效用,但幕府将军依然恪守,导致民间吃肉只敢偷偷摸摸。

采买完后,提着禄米和家禽跨越大半个京都送到石田医馆,给他的小仙女。然后再跨越小半个京都去上班。

日本的砂糖由僧人从荷兰和中国引进,价格昂贵,一般的平民消费不起。冲田也是成罐成罐地买,因为小纯有生理期痛经的毛病,而红糖暖宫是民间的智慧。

冲田常常留下来和小纯她们一起吃饭,有时也宿在医馆。

天气逐渐热起来,夏天悄悄地来临了。小纯躺在浴盆里,泡得浑身酥软。她高声唱道:“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唱着唱着觉得不妥,遂换了一首:“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

隔着一面墙壁,冲田从墙壁上的小木窗户向里喊:“水温是凉还是烫?”

“刚刚好。谢谢总司弟弟!”小纯回道。

冲田往灶肚子里又扔了几根木柴,火焰“扑滋”一声,向上一窜,燃烧得更旺了。不多一会,浴室传来小纯的尖叫声:“烫死了!烫死了!”

“叫总司哥哥。”冲田继续往灶里填木柴。

“啊——烫啊!烫死了啊!”小纯从浴盆里欠起身,脚下一滑,又掉了进去,“哥哥,总司哥哥,总司哥哥。”

冲田得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木柴灰。

小纯穿着她那套草莓花边睡衣,头上包着棉布巾,从浴室走出来,说:“亲,你去洗吧!我帮你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