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

别看大漠白日最热时沙子热现烤熟鸡蛋,一入夜温度直线下降,艾丽莎连打三个喷嚏,头巾紧了又紧,对付骤降的温度杯水车薪。

这是感冒的节奏。

她哈了口气,搓手手取暖,嘟囔道,“别感冒,不能感冒,大夏天只有傻子才感冒。”

说傻的人才...傻的冒泡。

小酒壶出现在视线内,酒壶不大,她双手捧着刚好,呆呆地又捧着还回去。

“你的,我不要。”

不是不会喝,是喜好问题,这样的酒喝了有酒气,臭,味道也不好。

男人虽然说不了话,眼神极具压迫,沉沉目光盯着人,艾丽莎想起教导主任死亡射线。

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小口,那苦辣嗡一下冲上来,她像小狗吐舌头,双手扇风感觉这样能将酒水滑过喉咙灼烧感浇灭。

她以为这样就结束,想要将酒壶还给对方,男人太坏了,捏着她下巴叩开嘴唇,以灌的方式喂一口是刚才一倍之多。

呛死人,她咳地泪眼朦胧,喉咙像燎原大火,声音沙哑了,好处是身体马上暖和起来。

“哇好辣..好辣..你、坏人...”

比起艳阳高照的晴天,阴雨绵绵符合他的心境,男人慢悠悠塞好酒壶,赏落雨景色,可潋滟水光抵不过她眼睛明亮,酒后红云烧到耳垂,大无畏的叫嚷,透着一股鲜活力,若是男人心有怜惜细细劝哄,讨得些甜头。

可惜雨化田不是。

他是太监,是一个权欲熏心的死太监,胡姬没用处,死在面前,掀不起他眼底一点波澜。

艾丽莎没生气,只是小小地抱怨,她拥有过和拥有的极少,十四岁前她需要很少,爸爸和抚育她的嬷嬷就够了,其余让出去都可以,十四岁后,世界翻了转,她什么也没有。

离家漂了四年,酸甜苦辣人情冷暖挨个尝了一遍,没有磨损她的柔软,反而对外界格外敏感。

大小声完,她软塌塌地声调向他道谢。

昨天用完最后一点伤药,为了不让伤口恶化,专门留下酒消毒,用一点少一点,男人选择给她,相应承担生命风险。

她摸摸胸口,涨涨暖暖的,像吹鼓的气球,没他压着要飘去月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