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塔塔说话,艾丽莎拉起男人往人多钻,塔塔看愣了,反应过来人早不见了,气得原地跺脚。
艾丽莎躲在帐篷后,小心张望,确认塔塔没有找过来,舒了口气,“他没恶意,就是有些难缠。”
转头见他注意力放在牵着他的指头上,艾丽莎当他不喜欢被牵,何况垒坟手也弄脏了,和人一比,她像踩泥巴的小鸡爪子,人家是剥了外皮露出的葱白,贼嫩。
哇,一万点暴击。
放开时,她留的指头印子格外明显,人家成了沾灰的葱白,她生出点罪恶感,“不好意思...”悄悄背过去,在衣服上擦来擦去,一下没看路,左脚绊到右脚。
艾丽莎不止一次吐槽过自己的平衡感,左脚拌右脚,平地摔,最尬的是见到障碍物,大脑明确知道要避开,脚像进入叛逆期踢上去,她想去检查小脑。
做好摔成煞笔的准备,艾丽莎没等到这个机会,她借着横在胸口手臂站好,歪头看男人,面色淡淡,好像接住自己不是他,琢磨半天...领悟到一种傲娇属性的魅力。
哇喔,她喜欢。
“谢谢你。”
这个笑太张扬,太直率,不和雨化田的心意。
一巴掌下来视线被屏蔽,艾丽莎在心底土拨鼠乱叫...他真容易害羞。
蒙住双眼不能制止她旺盛的探索,好奇摸索盖在脸上的手掌,甚至比对大小,这与设想不一样。
雨化田,“....”
想要关心一个人,不要遮掩,要直率用语言坦白,想要一个病人康复,耐心陪伴,语言鼓励,尽可能发现他的需要,并不是所有病人愿意倾诉痛苦之处,时间抹去许多东西,唯有心灵伤痕随着一遍又遍回溯的记忆加深孤独幻觉,他们不信任周遭一切,他们感觉被伤害,坚信伤害一直存在。
横跨在艾丽莎和男人之间最大阻碍是语言不通。
塔塔说的没错,麦提亚老爹生意能做到这么大,最大依仗——他有一口流畅的汉话,懂得汉人官员规则,塔塔是他看中的孩子,学习汉文化非常自然的事情。
学习汉话不是鹦鹉学舌,不是光靠背词能掌握,汉字包容万千,同一个字放在不同句子意义不同,比如一句“你吃了吗?”,它可以是互相问好开头,或是满足一种生理需求,作为邀约前铺垫。
当理解所有的词语,弄懂它们如何造词,不代表懂得说,汉语精髓之一,声调。
把发音比作开车,说英文是一条平直偶尔有上下起伏的路,说汉语..自诩老司机以为自己开的三路十八弯,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没问题,其实开上重庆的马路和高架,应付突然出现的起伏路,同时还有8D魔幻立交桥,不是在迷路的途中就是在准备迷路。
经过背诵词语浇凉一半热情,在这‘滋’一声全部熄灭,遭到无情抽打,而各地的方言,劝退每个想要学习汉语的歪果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