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疼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有祖传秘方保证你不疼。

他替她抹去墨色,还原本干净。

——你没有。

——好吧,我没有,可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你等等我,我很聪明的,塔塔教我的汉语,我有认真去学,到时候我能和你说一样的汉语,你要等等我,一定要等我。

——好。

雨化田圈圈点点出她写错的字在旁修改,了解她懂汉文,可惜不会说,也不会用笔,字也错的厉害,受教太少,胜在人敏慧,用心下功夫,相信很快能见效。

——以后莫随意亲人。

雨化田想了想,加了一句‘有损女儿家清誉’。

艾丽莎脸颊滚烫能煎鸡蛋,她真的真的想说,她不是女|流|氓,可没办法反驳,反驳无效,谁来救救她。

昨天约好来的柳大夫带来一场及时雨,艾丽莎脱出尴尬氛围,施针需要脱去上衣,这个场面不是女孩子在。

她坐在门框石阶展开信纸,字和人一样好漂亮,她的狗爪子字在旁边,是想抠掉的垃圾弹幕。

不要这样想,好看的字都是练出来的,艾丽莎想给自己鼓劲拍拍脸,拍上去突然想起手上有墨。

不得不去洗脸的艾丽莎,“...”

诊疗结束,柳大夫打开门,小丫头神情专注在石阶上临摹,细长树枝为笔,捉笔姿势稚嫩,落笔一撇一捺极为认真,听见开门声,赶忙站起来,拍拍裙子,踮起脚探过柳大夫望另一人,眼神关切。

柳大夫跟着她的目光落在倚床栏坐稳的病患,他虚汗淋漓未显露一分难受,他很清楚单一个疏通经络,平常针灸到一半疼受不住,他抗住不出声,又让他先收拾金针再开门,是为谁?

蓦然一笑,还说不是一对。

他记得艾姑娘听不懂汉文,懂汉文的胡人不在,便与雨化田嘱咐道,“【下一次针灸在后日,还是今天这个时辰,我先回去给公子配药,就劳烦艾姑娘下午来一趟取药。】”

谢过柳大夫,送他出去。

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回去雨化田那,他不复方才汗津津虚弱样子,艾丽莎可清楚他的秉性,只消瞟一眼他端着茶杯,杯沿微颤,又在装,一天不装|13难受。

“【鱼蛙甸,睡。】”

拉了拉他的衣袖,指床让他老老实实躺上去。

在等到胡人回来的答复前,雨化田不能宽心睡去,眼见小丫头要发脾气,拿起笔写一句。

——有点疼。

果不其然,马上转移注意力,她真是简单的小丫头,含着她喂来的甜枣,他不嗜糖,这甜腻的味道与他曾经尝到抓住心的甜味相差甚远,不合心意,但没有将到嘴东西吐出来的道理,还是咽了下去。

——艾麗莎,如果许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随便一个愿望吗?

——随便、只要是你想要都可以说。

——祖国富强,不要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