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单位互相帮助不奇怪,艾丽莎替他指着路,“你往这一直走下去,就能见到尚督主,不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这么早,平常要到午后督主本人会在。”
“子管事一直在,你可以先问问他。”
“昨日已报备过,我找管事便好,”铮宁有张娃娃脸,说什么都让人感觉很舒服,“艾画师想不想去西厂转转?”
“呀,可以吗?”艾丽莎惊讶地表情十分可爱,像见到喜欢吃的蛋糕,亮晶晶地,蓦地起自己在上班时间,失望地垂下头,“还是算了吧,我要上班,昨天迟到被管事罚了五十文,哎..我要是翘班,管事一定要罚掉半个月工资。”
铮宁想一个出主意,“我可以试试在外借人员名单加上你的名字。”
艾丽莎有点心动,很快遏制住串门子找藤大哥玩的念头,东西厂同为皇帝效命的兄弟单位,也存在竞争,她不想给藤大哥招麻烦,还是避嫌吧。
“不了不了,年关大家都忙,以后有机会再说。”
铮宁见她不为所动,略有可惜。
西厂这次借不少人,连带她的陈师傅也被调走,原本能应对工作,突然变得繁重,东厂画师向来出众,不光要按缉捕要犯的档头们形容人物绘像,还要修复时间过久导致受损的旧画,归类。
工作繁重,又枯燥,还单板。
艾丽莎做的很起劲,不是所有画师都能达到听描述画出罪犯样貌的水平,没有十年如一日倾注于此,极难做到,原本东厂三位画师中只有杨玉一人能画个八九不离十,第二是陈熹,第三是袁立林。
艾丽莎像匹黑马冲出,以近乎真人的写实素描一跃为二,默认作杨玉后继人,相信给些时日必然达到杨玉水准,子鹤之认为她会超过杨玉。
杨玉已然五十有五,她还是一轮朝阳,有很多机会。
当子鹤之听铮宁想借用艾画师,做出的反应就是以她年纪尚幼/不懂规矩/怕冲撞对方等一连串理由拒绝,推出陈熹。
铮宁见两计行不通,无功而返,他相信赵廷会有其余手段,直到将人弄回去。
现在西厂就像冰窟窿,跟随最久的赵管事在督主面前能说上两句,如今半句不敢言语,督主一日比一日阴沉,做事不留情面,让人有种行走刀尖稍不留意倾覆的危险。
罪魁祸首浑不知脚下走在钢丝上,行差踏错,如同一颗小石子落入湖面,当时无人在意,在重重复重重扩散涟漪引发更大的波涛,她不知道,没有外力介入,她永远不会知道代表什么。
陈熹去西厂好些天,艾丽莎沉迷在水彩调色,画室人事简单,做完本职事情,做些喜欢的私事,今日袁立林过来找她,想托她跑一趟西缉事厂。
“陈工人在外三天未归,这天也冷了,陈夫人备了几件衣服和点心给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西缉事厂,这才转托到我这,”袁立林指着堆满台面的画稿,说道,“你看到,我这些天也是分身乏术。”
“你与陈工算有些师徒情谊,做徒弟的给老师送东西最合适。”
话都说这,艾丽莎没办法拒绝,接来包袱,里面有件御寒大衣和欢喜里衣,木盒装着些桃酥,看样是陈工喜欢的。
“我和管事...”
“袁工..歹毒之心不可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