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铭,“小姑娘是东厂新收的画工,还没学完规矩,人傻不懂事..若有冒犯,雨督主还请高抬贵手,好让咱家领回去,咱家自会重重处罚。”
他瞳孔微缩,拇指紧扣佛珠,力道之大紫檀珠多几道裂纹,片刻后松开,落下一堆碎木渣。
“尚督主觉得我西缉事厂大门,是个人能随意进出?!”
尚铭定定地盯着地上碎屑,严重怀疑雨化田在恐吓他,他应该拿出自信,这就是在恐吓。
他不死心,艾丽莎之事已经不是一人之事,关乎东西厂之争,关乎他的面子。
“雨督主、雨公公..你想怎样?!”尚铭瞪着眼睛大声质问道,但雨化田向前走近一步,“咱家没打想和你争,你西厂爱怎么样怎么样。”
“咱家走了,不用送。”
尚铭宽袖一抖,怎么来地怎么回去。
当年风风光光地东厂落在这样一个人手上,赵廷不禁感叹,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人呢?”
“在大牢,今早属下去时还睡着。”
“西厂大牢也能睡着?”他凝视缺少了一颗的珠串。
赵廷小心斟酌道,“牢里阴寒,姑娘她.继续在里头恐怕..”
他阖目,又睁开,唇线勾起一条弧度,带着些许愠容,“她像小|妖|精四处勾搭男人,赵廷你也上了她的小鱼勾,嗯?”
赵廷扑通跪下,满头冷汗,“属下绝无..”
“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雨化田不肯承认,他在嫉妒、他在想念她的温度、想念她看向他的眼神,专注,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说着再见,他比任何人都恨不得想折下枝头紧紧攥着,即是花凋谢褪色要在他掌心,就像那颗甜红枣,嚼碎了咽下去,就是自己的。
这张绝艳皮囊下如何腐烂发臭,只消窥上一眼,会被吞噬一干二净,她也不例外,他抚着额际,犹如墨海般眼眸极尽温柔,逐渐扬起的笑意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病态。
——与他共沉沦。
一天一夜,足够艾丽莎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作为守法公民和东厂外编人员,见罪不举报,就算藤七告诉她,没厂卫死掉,无法减轻她的罪恶感,她还把藤七坑了。
“藤大哥,我对不起你。”
她当时脑子在想什么,伤心地眼睛红了一圈,“我没想到他是坏人,我以为..”以为一个像雨化田的人不会是坏人...
“风里刀乃江湖骗子,姑娘一时被蒙骗也是情有可原,”藤七隔着牢门说道,“在这有什么需要和牢头说一声。”
“这是我应得的,我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