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绥的天气怎么样了?和京城里下雪吗?哪儿食物吃得惯?
最后,没打开,和前面一同躺在匣底。
有一天,信中断了。
等了三天,抬头,冬日阳光最充足的一日,应该是路上耽搁了,她这样想。
第四天信没来,她拿出匣子内的信,数了数,不知不觉存了十二封,最近寄来的信,隐约透着铁锈腥味,这一个月多去到哪里?
惊惶不知所措,想要找人询问,对着旁人哑去声音,她想知道发生什么,不会有人告诉她真相。
惴惴不安地等待第五日,信没有到,她被噩梦惊醒,手攥着失去冷松香沾她床上熏香的腰带,躲在被子下又哭了一遍。
不可反驳,她很想他,即使努力竖起一堵墙挡住这样的想法,像雨水一般沿着墙缝一点一点渗透进来。
第六日,信依旧没有到,这是最难熬的一天,因为伤心、绝望、无助,如影随形让她不安加剧,无限拉长等待,仿佛一个世纪。
第七天,她睁不开眼,滚烫要把身体内流淌液体蒸腾成水汽,随风飘逝,也许会去到想要去的地方。
整个人宛如汪洋中的扁舟,在海浪下沉沉浮浮,大浪来袭,有一瞬干脆沉下去,一沉到底,就不会那么多痛苦,她体会到他那时感觉,很难受,快要死掉的难受。
灌进来汤药又把她拉回来,一场病来得急又凶,三四日低烧不退,再精神的人变得病弱,终日昏昏沉沉,酸苦刺激味蕾清醒一时。
她攥住小圆,攒些力气说话,喘气很重。
“有信吗?”
小圆眼底闪烁,“可能..是路上耽搁。”
“...”
她盖住双眼,没有骂人的力气。
小圆发现她没什么神采,很平静,出奇的平静,就像看破了魔障而出神,好事是她正在慢慢复原,生活貌似回归正轨,画画、弹琴、看书、算账、饭后散步,自从上次谈论过女则,她得到能打发时间的闲本。
但..成年人通常沉默,崩溃也是在一瞬的沉默中,它会像雪崩,现是一朵细小的雪花,然后是颗雪球,可以看到它滚下去,滚啊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成为一场大灾难。
艾丽莎没想到会遇见赵怀安,如果她所经历的是一场电影,一定带着黑色幽默,然后她笑了。
“嗨,你想出去吗?”她这样说。
赵怀安正是看着雨化田不在,夜探雨府看是否能翻出一些罪证换取常小文顾少棠两人,也是无奈之举,自上次劫狱,西厂看守增了一倍。
由雷崇正、林丛、风里刀、哈刚童嘎,分两组引开隐藏在外厂卫,外围解决,不代表雨府内部进出轻松,他和凌雁秋两人互相配合,凌雁秋的踏雪无痕了得,她由另一侧进,制造响动引走大部分注意力,他另一侧看似安静的院墙翻进。
进展没计划容易,脚落在这间院,院门处隐约看见灯火,随便躲进一间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