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秋问道,“事成之后,你想让我们送你去哪儿?”
“去榆林。”艾丽莎似乎有些酒醉,晃了晃身体,宝蓝眼睛起了一层薄雾。
凌雁秋靠在门框,膝盖屈起,手臂答拉在膝上,神情慵懒放松,随口问,“找情郎?”
“我家里人在那打仗,我要去找他。”她摸着宽袖内一沓信件,是住处带出来物品之一。
凌雁秋笃定道,“我看是情郎。”
“随你怎么说,”都老阿姨了,害羞个屁,艾丽莎怼回去,“有情郎不止我一个,你也是。”
“你和那个赵怀安是一对。”
她放松一扫不见,有些尴尬,“瞎说什么。”
艾丽莎挪了挪,附耳过去,“因为..从我过来,他眼睛一直盯着这边哦,不是看你,就是看我。”
凌雁秋几乎马上回头,赵怀安并没有看着这边,他在和林丛等人围在火堆说话,铁塔似的鞑靼人哈刚童嘎躺在另一边呼呼大睡。
旁边传来揶揄嘻笑,她面颊烧起来。
“你骗我!”
“别生气嘛,”艾丽莎给她倒酒认错,“我也喜欢过一个人,喜欢是最美好的感情,特别那个人眼眸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时,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说罢,想起雨化田,她垮下脸,用血泪经验告诫姐妹,“但是!不要在垃圾堆里捡人,那种人不是有病,就是屑。”
“....”
倒追多年赵怀安,凌雁秋清晰地感受她散发的怨气。
赵廷不会容易轻信一封威胁信,艾丽莎同样不指望靠一封信达到目的,她在玩心理战,用倒计时方式制造紧迫感,给予一定的刺激发酵放大,负面情绪就像病毒,可以互相传染,当大范围传染开,就会丧失冷静思考的能力,他们就会放人。
第二天果真没见到两人出城,那么提前准备新鲜女尸派上用场,她需要根手指,不能多,多了容易被人看出来,一小节小指就好,毁尸不道德,为救人顾不得,谁动手就是一个问题。
她咽了口唾沫,看向其他人,“我头晕出去吹风,重任就拜托你们了。”脚底抹油开溜。
风里刀机智,“我去看看她。”也滑了。
凌雁秋不忍,一言不发紧跟风里刀脚步出去,哈刚童嘎老家风俗中家族女性为尊,他摇摇头,转头干脆走人。
余下三个艺高人胆大的老爷们互看,赵怀安仁义侠客杀狗官不怕,毁尸这种事突破道德底线,他眉头打好几个结,雷崇正最年长,杀几个人可能,毁尸..于心不忍,还是林丛来做。
他插几根香祭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两人造十四级浮屠,平地登仙都有可能,我再给你烧几个壮小伙,多烧纸钱,生前没享受的,死后一个不漏享受一遍。”
艾丽莎割破手掌洒上去,断指和泼洒的血,场面有点暴|力,照例一封胁迫信,内容不变,但阴损将下一次放人时间缩短为前一次的一半,并承诺下一次就是整只手,会丢在约定的城门外。
为求逼真,她亲自写一封,其实就三个字,吾无恙,错误割伤右手,写字歪七扭八,小心再小心又崩了伤口,掉了两滴血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