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稷带着一袭火红嫁衣的穗禾逃回宁家,看见的却是宁家满门还有前去参宴的宾客倒地中毒,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穗禾和宁稷退无可退,跳进了那满天的大火之中。荼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辉煌的宁家在烈焰中化作焦土,她想随他们一起去,但她不可以。若她这个宁家仅剩的唯一一人也死了,谁来给他们报仇呢?谁来让他们瞑目九泉呢?
红姑站在一旁,任由荼姚对着窗台垂泪,这个时候,什么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那样的痛彻心扉,却还要与仇人虚以委蛇,真的是太痛苦难熬了。
第二日清晨,东边朝霞彤云,日头还未升起,荼姚领着红姑乘着一架小马车,简便行装下了山。
“凤凰,明天就是夫人生辰了,她大清早这般形色匆匆的是为何呀?”锦觅吃着这个季节极为难得的荔枝,不解的问道。
旭凤面色沉重道:“母亲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山,偷偷祭拜外祖一家。”
“啊?”锦觅颇为不解,“这祭拜还要偷偷摸摸呀。”
“因为他们做错了事,不能光明正大的祭拜。”
“那凤凰,你不跟着去吗?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呀。”
“再亲的人,与魔教勾结那就是错,祭拜他们,会让武林正道的人所不耻。”旭凤神色微变,显然不想再继续提这些陈年旧事。
“可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血肉至亲呀。”锦觅小声嘟囔着,旭凤不知心思在何方,并未听见。
清台镇,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后院,大榕树下立着两个风骨清朗的少年郎,一个温润如玉,一个风流倜傥。
“喏,你要的小河灯,一百二十七盏,一盏不少。”一袭青衫的彦佑手持乌骨凌画折扇,指着地上一个大包裹道。
“对了,那祛痕膏你用着如何?有需要我再去药王谷拿些来。”前几日彦佑在从山下乔家庄子溜走之前,润玉特意交代让他去药王谷求取祛痕膏。
润玉摇了摇头,道:“暂时不需要了,这祛痕膏制作起来起来不容易,也就你与尝老前辈投缘,他才肯给你,换了一般人,哪里求得到这样好的药。”
入了夜,处在凌霄山半山腰上的凌霄山庄,丝丝夜风袭来,洗去夏日里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