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还有一点私心,心儿的病……”他像是回忆起痛苦的过往,眉头微皱“我不想每次她发病,都束手无策。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只会显得我更加薄弱。我不愿再劳世叔耗费几层功力相救,也不要是你们。”
追命情急,连连解释“那对我们根本算不得什么!况且…”
“老三。”
无情细细摩挲着酒坛,声音放得很轻“我想为她撑伞,在她需要的时候背着她,想有朝一日可以堂堂而立,和她拜天地,抱起她,跨过洞房花烛的门槛。”
“原来大师兄…”追命苦笑“我明白了”
“我只是想要这世上凡人所求的,最平常的愿望。”仅此而已。
追命拾眼看天,只觉得天上明晃晃地一片,十分刺眼。
“月亮,又要圆了”
无情轻轻拂落膝上的酒渍,好像想起来什么有趣的童年往事,复又抬头望向皎皎明月。
“是啊…月亮又要圆了。”
她当有最好的,不应该只是……月牙儿…
☆、65
许是知道月牙儿要走,我躺在床上一整晚都没睡好,抱着那支笛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记忆里总是浮现出他亲吻我的时候,那双明亮而又炙热的眼睛,一刻也忘不掉。抱着被褥翻滚在床上,满心的羞涩和欢喜,和说不出口的那份爱意。
最后谷中鸟鸣声响起,我本想早早来送他,没想到只留空荡荡的房间,和桌上一封书信。他知道我会来的,所以昨夜便走了。
我放下书信,坐在收拾整齐的床塌上,环视着屋内的一切,总觉得虚无缥缈,毫不真实。昨夜有多欢喜,今时便有多失落。就像那场梦一样,在梦的那一方,我是那么的束手无策。这颗被他灼烧的滚烫的心,支撑着我余烬的一生。
窗外的晨光渐渐炙热,我回过神,刺眼的光就如同月牙儿那双藏着太阳的眼睛,温暖而又明亮。他走了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全副身心的学习太素玄针了,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在有那个梦境,让我回想起许多事情,或许可以令我有所收获。
药王谷能人辈出,在这里习练是大多数人的梦想。虽然我经常被赖神医拉着当试验品,不过成效还是很明显的,最开始的灼痛感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在梦到那些血腥的场面。
因为谷中侍奉药神,药王谷的宗旨也是济世救人。所以伤病患者在这里求医问药的人有许多,大多数都是绝症。
我跟着钟离幽与公孙先生学习医术,也医治好几个病人,虽然都有钟离幽帮忙,心里倒也是有几分成就感,只是这些日子里,我始终琢磨不透那招能致人毙命的一式。毕竟这里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我想开口询问,却也找不到理由,这样一拖,也就拖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