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它。”
低垂的梅枝上结的冰棱化了,水滴进脖子里。我打了个寒颤,怀中的小雀跌了下来。
我没看清月牙儿怎样出的手,小蓝雀在跌入雪堆前就摇摇欲坠地飞了起来。轻轻地,盘旋在我们身边。我忽然有话想对他说,等不及告诉小雀,我想直接告诉他。
我攀上他的肩,捂住他的耳朵,看着他明亮如星河倒影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就着了魔“原来,我比想象的,还要喜欢月牙儿,依恋月牙儿,爱慕着月牙儿啊。”
追命溜走后,并未离得太远,在附近寻了个屋顶坐下,此刻连酒都忘了饮,只侧耳听着庭中响动,忽然听见楼下稳健的脚步声,侧目而视原来是铁手回来了。
于是乎他低声朝铁手打了个招呼“二师兄”
大红披风一闪,铁手在追命喊他时,已稳当当地站在了屋顶上。
“你回来得正好,快来帮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急死我”追命指了指远处庭中依偎的两个人儿,铁手被拉扯着坐下,凝神片刻,忽然面上飞红。
这表情让焦急的追命更加焦急了“你别一个人偷着乐,都说什么了,快说来听”
铁手低声回答道“我当你在担心何事,小师妹同大师兄说这等体己话,怎是你我能听的?”
“体己话?”不说不当紧,说了他的的心情更加如焚“什么样的体己话?”
铁手皱眉闭眼,如禅定高僧。片刻,面色终于恢复如初,只是不回答追命的问题。
追命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失望的叹了口气“哎,我没有二师兄那身好内功,今晚怕要挠心挠肺了。”
铁手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小师妹为何醉酒?”
追命见状,悠悠掏出酒葫芦喝了一口,慢慢将白日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是这样了……大师兄一回来就看见我俩在那喷酒呢我看他都气疯了,赶紧溜。”
“你确实不该教小师妹喷酒术,那不是姑娘家学的功夫”铁手觉得,也只有追命能干出这样的事。
“我想着大师兄接了我那案子,怎么也得忙上两天吧,谁知道给撞上了。”追命砸了咂嘴“再说了,你要是看见小师妹那牵肠挂肚的可怜样儿,她说什么你还不得答应她?”
“不是我说,大师兄也太紧着小师妹了,把她当成个什琉璃疙瘩似的,怕磕着碰着了。我看啊,咱们这小师妹就是根狗尾巴草,对自己,什么狠手都下得了”
铁手想起二人遭遇,又是一声低叹“小师妹如今顽疾缠身,大师兄一直苛责自己的。”
追命敛了神色,又咽了一口酒,不是滋味。他看了一眼铁手,只觉那人虎目隐隐有光,语气里倒是十分欣慰“看到他们今日终于能走到一起,我真为他们高兴。”
追命哪里见过铁手这般,当下便是一阵手足无措“二师兄,你可没事吧,怎…怎么还伤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