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就算你说出了很奇怪的话,也不会有人因此伤害你的。怕什么,真是。”
她没有说话,她经常被人说擅长揣摩别人的内心,但却总是看不懂坂田银时这个人。他的给人的感觉太特别了,很难形容,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却又好像什么都清楚,什么都不肯放下,执拗地非要拯救所有人的样子。
只要看过坂田银时战斗,就会明白,他战斗的样子和其他人,甚至是高杉、桂他们都不一样,带着一种对生命难以言喻的执念。这也是为什么早坂织衣第一眼就对战斗时的银时很惊艳的原因。
或是从小流浪在乱葬岗,早就看惯横尸遍野,也习惯了生生死死,养成了一颗通透又对俗世淡漠的内心。又或是在松下私塾久违地获得了归宿,对一丝温情都感到弥足珍贵,所以变得相当执拗。而这样的人,却拿起了刀,行走在战场上,而他战斗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早坂织衣觉得他对于战争的看法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就好像他随意的一句话,就道破了别人隐藏得最深的地方。
早坂织衣想,就如坂田银时所说,她确实是在害怕。从小没有人在意过自己,也没人想要了解自己的想法,自己也更没有在意的人,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这么干脆地逃走。而在贵族中大臣仅仅是说错话就会被责罚,这样的环境让她的内心更加封闭。
但这样被道破总有种内心的门被强行打开的感觉。
真是,不甘心,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早坂织衣叹了口气,很小声地喃喃道:“呵,白夜叉吗……这么温柔的夜叉还是第一次见啊。”
“嗯?你说什么?”坂田银时的气息就在她耳边。
早坂织衣摇摇头,换了个话题,“关于刚才我说的话,你们应该不愿意和天人交涉吧?这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比向贵族低头还要屈辱,抱歉,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
“没什么,对于阿银我来说,幕府也好,天人也罢,都不所谓。本来我们三个拿起刀也只是因为一件事罢了。”坂田银时依旧是那副死鱼眼,他不像其他攘夷志士,从不谈什么大义。
早坂织衣看着他,“阿银。”
“嗯?”
“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们攘夷军的目的是什么?”早坂织衣很是认真地问出口,他也不知道这种话该不该问,如果是别人她肯定不会多说一句。
但对方是坂田银时的话,她就产生了一种很想要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的想法。她很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你们肯定心知肚明,这个时代已经被天人所侵占,虽然有些打击人,但幕府的投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在这种逆流而上的处境,你们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你们想要把天人全部驱逐出去吗?还是说想要惩治这个腐朽又懦弱的幕府?还是说想把现在的幕府推翻成为新的领袖?”
“呵,才不是因为这些。这些中二玩意就连高杉都觉得幼稚。”
“这样说高杉先生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