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绕过太宰去衣柜里翻衣服换上。
一般人若是看到这样状态的青弦恐怕都不会想凑上去招惹,但太宰就不一样了,他一面揉着摔痛的地方,一面打量着面无表情穿衣服的人,心里十分确定青弦还是没睡醒的状态,起床气是可怕了点,但并不妨碍他控诉对方的“暴行”。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伸着手臂脚步虚浮地扑向背对着他的少年,“青弦你把我摔痛了,怎么可以这么暴躁啊?昨晚也是,趁我醉了就虐待我——”
青弦刚解开衣带,浴衣松松垮垮地敞开来,结果太宰偏偏在这时候凑过来勾他脖子,衣领顺着力道往下滑,半截肩膀便暴露在空气中。
“……”果然,小孩子不能太娇惯,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心里这么想着,泷川青弦转过身拢了拢衣领,眼眸弯起道:“太宰,你乖一点好不好?”
“?”太宰治手还放在对方肩上,只来得及回馈一个疑问的表情就感觉眼前一阵天翻地覆,等回过神来已经仰面躺倒在地上,下巴传来阵阵钝痛感。
“你乖一点就少受点罪,懂吗?”青弦收起笑容,用无奈且深沉的语气说着,双臂环绕俯视太宰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听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戏精。
泷川青弦回身继续换衣服,一切准备好后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一头乱发默默不语。
不就是扎个头发吗,他可以。
然后就嘴里叼着太宰准备的发绳,双手抓着头发往上撸,整理了半天扎起来的马尾不仅有一撮没扎进去,还显得很乱。
与镜子里形象诡异的自己面对面眨了眨眼,青弦果断拆掉。
还是算了,他不可以。
“什么啊,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太宰倚在门口,露出见怪不怪的笑意。
青弦转动眼珠看着镜子里的太宰,后者在他沉默途中走过来,像前几天那样垂眸给他梳理头发,一边给人扎头发一边勾唇说着:“嗯……怎么说呢,每天早上给青弦扎头发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个女儿一样,哎呀哎呀,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哈啊?”
这话不应该由他来说吗?他才是好像多了一个调皮的儿子要照顾很烦恼啊,而且是苦涩的烦恼啊——
“好了。”太宰系好蝴蝶结,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轻轻拍了拍青弦发顶,“要有点自知之明哦,谁才是幼稚的小孩根本就不用想吧。”
说完对着镜子里表情一言难尽的青弦眯了眯眼,转身走了出去。
“……”你才幼稚,我不跟你计较。
今天是直播开始的日子,上午太宰他们还在收拾现场,青弦就准点打开手机点开直播链接,想要看看白井赤究竟准备了什么惊喜。
结果就是一段录像,画面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一个坐在椅子上的模糊人影。
录像全程都是对所谓的神明的赞美,以及白井赤宏大的理想——让世界回归于国家、阶级制度产生之前的时代,从头开始,建立一个由神明带领的平等安宁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