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下来,让他深褐色的胸口的疤痕越发清楚,那明显是被利器刺进去留下的伤口,只是此刻已经愈合了大半。

迪亚向前蛇行几步,伸手扯过放在岩石上的衣物,而他也再次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颇为焦躁地甩了甩仍旧是湿漉漉的贴着颈部让他很不舒服的灰白色头发,迪亚用眼角瞥了右前方一眼。

埃及的王弟坐在一棵翠绿的大树下,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埋进交叠的双臂之中。

褐色的圆滚滚的小毛球绕着他转着圈,发出低低的噗哩哩的叫声,不时用自己毛绒绒的身体磨蹭着它的主人的手臂。

当怎么都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栗子球也显得无精打采起来。它垂头丧气地飘在一边,一双紫色的大眼睛就那样可怜巴巴地瞅着不肯搭理它的主人。

游戏保持这样的姿态已经很长时间了,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

迪亚邦多眯着细长的眼看着游戏,焦躁地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伤痕,那里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魔物的生命力是很强的,别说那一剑只是刺到了右胸,就算真的刺进了心脏,也没有生命危险。

其实那个时候,他完全能够用魔力将那个大神官撞开,而他却故意让那柄剑刺进他的身体。

反正就算刺到了对他来说也没多大回事。

他就是故意要用这样的事情来刺激游戏,让游戏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的同时借此狠狠羞辱那个满脑子都是让他恶心的想法的家伙一次,报以前的仇。

现在明明是乘胜追击将那个总是将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家伙击溃的最好时机,可是迪亚邦多看着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动静的游戏,眉皱得越来越厉害。

心头明明燃着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却怎样都无法冲着游戏发泄出来。

他焦躁不已地一脚踢开身边那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岩石轰隆轰隆地滚到了一边,他几步上前,抬脚直接就踢了游戏几下。

“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