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你的任务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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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用魔杖在袍子里变出一个小型软底口袋,把药剂装进去。她再次抬眼看他,坚定地说,“我能办到。”
“能吗?”
“我能。”
他看着远处,在她看来好像他在回忆着更多需要履行的承诺。
“我会相信您。”她说,可他依旧一动不动,并没有低头看她。“教授?”
他终于重新看她。“不是‘教授’。别再这么叫。至少在这里。”
听到他的话,她的血液里似乎充上了某种温热而强烈的东西。从他进房的那一刻起,她就渴望着要他,把他从今天倚靠过他的女巫怀里拉回来。但是比那更重要的是,现在她希望给出她最终的承诺,驱走他眼里任何一丝戒备而沮丧的神色。
她点点头,虽然她还是没勇气叫出他的名字。但是她开始伸手向他燕尾服的扣子,仔细地将它们从上到下解开。“这身衣服漂亮极了”,她说,“可是它们是食死徒的装扮。它们不该属于这里。”
解开他的大衣,她后退一步等待。她意识到这个邀请显得不宜;用脱掉他衣服的动作暗示他,实在有些过于直接,过于诱惑了。但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他将那袭厚重华美的燕尾服拉下肩头,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接受了。也许他还没有接受她,至少不是像她接受他那样,但是他接受了这次邀请。
“这衣服需要挂起来。”他说。当然需要,否则绸缎会起皱的,但是难道没有这一类的魔法吗?他转身大步走进卧室,她混乱的脑袋才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啊,是的,很对。要把它挂起来。她静静地跟在后面,就好像害怕他如果察觉到她的呼吸声,就会轰她走一样。
当他挂起大衣的时候,她静静地看着。他抚平大衣的绸缎,将其挂入大衣橱,他的动作缓慢得很刻意。等他转过身来看她时,他已经在解领口的扣子。他一语不发,只是冷静地注视着她,一边把每一颗纽子从它的扣子里解出,最后把袖口链扣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赫敏知道他可以用魔法来做这一切;只要他魔杖一挥就可以轻松脱下衣服,并整齐收好,但是他却亲手脱下衣服,还用一种令人发疯的缓慢速度。她几乎不能把眼睛从他的手指上移开,他那修长精巧的手指,推压挤按,拉拨轻抚,各种灵巧动人。
“可以吗?”他终于说话了。
“我——是的。”她从刚才沉溺其中的欲望深处回神过来,找回足够的理智开始褪去她自己的袍子。她还以为他会问自己梅林在上她以为她在干什么,心里紧张得要命,所幸他什么也没问。
她钻出自己的长袍,才发现还穿着今天早上收到戒指灼热讯息时匆忙套上的旧衣服。她默默地自我抱怨着,你已经穿了两天了。你连换件干净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但是,斯内普的眼睛似乎没有停留在她的麻瓜衬衫上,却好似穿透了它们,也许甚至穿透了她的肌肤。
他自腰以上已经全裸,她走近他时,不禁饥丨渴地把他看在眼里。他的肌肤衬着墨绿色的裤子和他乌黑的头发尤显得白皙光洁。在她看来,他就好似一件新生而柔嫩的东西,珍贵得仿佛从未袒露在阳光下。但是,缕缕伤痕却暴露了真相。有些才刚刚愈合透着粉色,有些却显眼地白皙,甚至比他普通的皮肤更苍白。她突然意识到,他以蜗牛的速度解开衣服并不是要以此故意引诱她,而是给她足够的时间三思。他以为她会被这满身的伤痕吓到吗?她自己处理过他的伤口。她伸出手,指尖顺着一个新近愈合的伤口轻抚。伤口平滑笔直。她的功力还不错,想到帮他很好地处理了这些伤口她略感欣慰。她的指尖下正是与她结婚的这个男人的身躯。哈利想要证据?这就是证据!他把他们护在身后,自己挡掉危险,这满身伤痕说明了一切。她把掌心覆上他的胸口,抬头看他的面孔。他僵立着,眼睛还凝视着她。什么?他在等什么?他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凭她审查,似乎想着她会突然转身跑开。只有他呼吸间的微微急促告诉她,他知道她究竟还是留下来了。她退了一步,拉过他的手,将它紧紧放在她的两个掌心之间。当她弯身把双唇碰上他的手指时,她看到,那个标记。她只是在低头去吻他时,从自己蜷曲的发丝间窥见。是的,它可怕而可憎,玷污着他无瑕美玉般的肌肤。但是她早就看见过,不是吗?他身上没有那一寸是她没见过的。也许他觉得这会提醒她的怀疑。也许他觉得她不能原谅他曾经走过的歧途。但是不管他当初是因为什么理由而背上了这样邪恶的印记,她从魂灵里知道他不是食死徒。/当她要触摸那个印记时,他退缩了一下,几乎要把手从她的紧握中挣脱,但是这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她用全力拉住他的手。把他左手依旧握在掌心,她开始用指尖顺着那标记描画。它颜色黑暗,边缘参差,以至于她几乎以为那是深陷在他的皮肤下,她有些惊讶地发现当她合上双眼却完全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别碰。”他急促要阻止。然而她不顾他的阻拦,双唇覆上那邪恶的魔印。他很快挣脱她的紧束,抓起她的手腕,猛然拉起她的身子。他把她的一只手拉过她头顶,又抓起另一手的手腕,也举至与刚才那只手齐高。她有些害怕,却没有挣扎。如果是因为她刚才有些过分了,那么作为代价,现在就让他讽骂好了,至少比忍受他那让人心悸的沉默要好。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