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低喃道。
她回想起韦斯莱先生说过的话。他们会把他当作一个食死徒,一个叛徒,一个他们要抓来丢进阿兹卡班的人,这样他们才能在夜晚感觉安全点。她怒火蒸腾。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是任何一种人,但是绝不会驯服。这个认知奇异的成为最使她激怒的一点……她的丈夫可能会成为一个笼中囚犯。然而,她怎么能要求他除了住在这个像牢笼的房子里,还要去在法庭里游行,像一只动物一样被拉来拉去?她凝视他熟睡的脸庞,他紧绷而形容憔悴,看起来就像他曾与睡眠搏斗而最终还是屈服了。
“西弗勒斯,”她轻轻地说,因他没有醒的迹象而有些觉得如释重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无论他们说什么,无论他们打算对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我向你发誓。”
她轻轻地贴着他躺在沙发上。斯内普眼睛都没睁,就侧身抱住她的身体。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拥抱更能缓解他们的疲惫。赫敏的一条腿悬在空中,另一条腿挤进他的两膝中。他的手臂环抱着她,拉过她的长袍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的肚子,她的脸颊贴在他脖子上,每一次呼吸她都能闻见他身上残留的战争余息,但是她没有调整或挪动他的身体。今晚,她愿意接受任何他给予她的安慰,不管他给的是否心甘情愿。
第四十二章
斯内普醒来时意识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阳光,它不仅穿过打开的窗帘照耀进房间,而且好像还刺透他的眼皮直接钻进了他痛得要命的脑袋。第二件事就是嘴里的味道臭得活似马桶;第三件事就是他的左胳膊已经绝对的毫无知觉。他微微侧头睁开了眼睛。
赫敏。
赫敏枕着他的胳膊沉沉安睡在沙发上,她的左腿塞在他的两腿之间。她的脸躲在他的下巴和她的头发下面,但他仍然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身上的污渍,她受伤了,但是她,不管怎么说,是安全的。他再次合上了眼睛。
至于她在这里做什么,那简直令人痛苦的显而易懂。她来这里的原因就跟他一样:因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的家已经被毁掉了,而且,她的父母,如果还活着的话,此刻正在澳大利亚的某个地方,完全不记得他们曾经有个女儿。霍格沃茨已经毁损了,而他极其怀疑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妻子是否还能在陋居受到欢迎,是否还能投入向她敞开双臂的怀抱。他可怕的奇怪的陪他度过童年时光的小屋,现在成了无家可归者的安全港湾。他是怎么跟她说的?如果失去了一切……他压抑住心中不断翻腾的奇异情绪。对赫敏来说,所有的一切都该死的失去了。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起伏,她湿热的鼻息拂过他的皮肤。
“西弗勒斯,”她说道。
他脑海里突然闪出成千上万的问题——还有谁知道?你怎么跟他们说的?他们知道你在哪里吗?他们来了吗——他希望时光倒流,他能回到她没醒的那一刻,这样他才有机会整理清楚他想说的话。
“你的计划是什么?”他问道。
“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他用一种夸张的尖利口吻道,“你当然已经计划好了战后的美妙生活。现在事情都照你想要的方式令你满意的发生并发展着,我可以假设你肯定想好了下一步?或者说有一些我们剩下的人必须跨越的障碍?”
她抬起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解放了他那条已经被压到无知觉并开始叫嚣抗议的胳膊。她转身直直地盯着他,他好像能看见她像关上门一样封锁了她脸上的全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