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坚决的不看她。
“傲罗在外面等着吗,赫敏?”
“西弗勒斯,求你。”
“还是他们希望我去自首?”
她把羊皮纸递给他。他默默地浏览,他的头发仍然像帘幕一样遮盖了他的表情。
“他们想要我的魔力。”
她的面孔皱了起来,“我向你发誓,我已经尽力了,我——”
“你相信人性。这一直是你的弱点,”他说道,声音毫无起伏,“不过,我知道你确实无法做到更好。因为我曾经的付出,他们可以忍受不能将我立刻扔进阿兹卡班的小小痛苦。但是他们仍然可以从一场为我和我不可避免的命运而展开的审判获得安慰。而且当我站在法庭上指望他们大发慈悲时,他们会感觉非常愉快的。”
“不。”
“我恐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我说的哪部分逻辑有问题?”
“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是吗?我看不出你能怎么阻止。你有羽毛笔吗?”
一时间,她想求他不要签署那条款,他们可以离开,他们可以逃亡。那日子不会太糟。他们可以旅行——他俩都知道麻瓜是怎么生活的,这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他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她看见他一脸冷漠,他的黑眼睛似乎正在问她怎么还不拿一根羽毛笔来,她突然有了一种另类的决心。这张脸,这张正凝视着她的脸——如果他们逃亡,那她在他脸上将只能看到这种表情——空白而空虚的表象掩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羞愧。他们可以去南极洲,但是那里可能还是不够遥远不够安全。他可能仍然会忍耐地看着她,而她无法忍受。
她从包里抽出了一根羽毛笔递给他。他会签名的,而她会学会为他而战。她会去战斗,她会一直战斗直到她能再次看见他的面容,本真的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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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回到魔法部,她发现自己撞进了闪光灯的海洋。无数声音尖叫着她的名字,而金斯莱没有从电梯里出来帮她摆脱他们。她用手抱住头,挤出摄影师和新闻记者的包围圈。等电梯门一关上,她立刻垮下后背靠在墙上,瞧着墙上镜子里映出的面容,这张脸,毫无疑问,将会出现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
她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就像淤青的印记,脸颊凹陷颧骨突出。身上被灰尘和血迹弄得脏乎乎的,头发凌乱得好似杂草。妈妈可不会为你这副样子骄傲的,她边苦涩地想,边往一楼魔法部长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