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这个计划会带给他耻辱甚至死亡。你们已经听到了邓布利多要求斯内普将他的生命作为隔阻在伏地魔和霍格沃茨学校学生之间,隔阻在伏地魔与哈利波特之间的一堵高墙,而你们也了解了他的选择。奥格登审判员提出的问题,现在同样需要你们来思考作答。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食死徒吗?”

金斯莱的声音似乎在审判庭的石头墙内回荡,将看台上坐着的每一个人都裹入一张温暖的,强大的毯子内震荡。

“他是吗?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食死徒吗?他背叛了光明方吗?他是哈利波特能活着对抗伏地魔的那个原因吗?”

赫敏将凝在金斯莱身上的视线转向坐在她上方的女巫和男巫脸上,试图读出他们的心理活动。他们一动不动,下颔收紧,但是很多人的眼睛显出深思的表情,眉间拧出的条纹意味着质疑,而她觉得她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景象。

“法庭将会休会,等待威森加摩形成决议。一九九八年八月一日我们再次开庭进行判决。今天到此为止。”当身边的人都起立走动时,她闭上了眼睛。一股刺痛感冲下她的脊椎,皮肤上随之爬起一层鸡皮疙瘩。拜托,她想着。只是……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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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站在门口,看着跪倒在火炉边的西弗勒斯。他穿着平常的家居服——工装裤,她曾觉得奇丑无比,他泛灰色的长排纽扣衬衣翘着衣领,袖子挽到了肘部。他的头发都别在耳后。他身后的咖啡桌上放着一个玻璃杯和一块三明治。他的姿势清楚地表明他不知道她也在那里。他身边地板上躺着盒火柴,也许他拿来点炉火。虽然外面很热,但是房子里似乎永远都阴冷潮湿,偶尔他们会并排坐在火炉前的沙发上,让舞动的火焰催生他们的睡意。

她想,在所有的夜晚中,今晚,他们会需要帮助。

她静静地凝视他,体认这个全新的男人,她的丈夫。不管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是身在城堡也好,远离城堡也好,甚至改名换姓变易容颜,那也是她现在拥有的这个斯内普。这就是她的丈夫,平静地尝试为起居室的壁炉点上火。

他试探地伸出右手,手指轻动。赫敏的心脏像是随之颤抖,喉咙又紧又沉。他手指又动了动。没有。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拿火柴,此时赫敏走进了房间。

他突然站起,没再管未点燃的火炉。

“我本来打算隐居,”他说道,没有看着她。

她几乎站了半分钟,才意识到他正在要求她伴他一道。

“好,”她说,小心地不露出任何表情。“我们该去睡了。”

他不发一言走上楼梯,她跟在他身后。客厅里黑漆漆的,但是他没有开灯,当他们进入卧室,他脱掉衣服,直接上了床,依然不发一言。她跟着他上床,平躺在黑暗里,他的手越过了那条隐形的界线,穿过床中央,握住了她的手。她紧紧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