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

于是他终于迈开步子，站在Steve的床边，竭力去端详他的面孔。

Steve Rogers。

没有怜悯遗憾的叹息，也没有此去经年的赘述。

他只是说他们以前总是住一间宿舍。

他只是要他睡个好觉。

第5章

Bucky伸出冰冷的机械臂，朝向美国队长的脖子，于是美国队长轻微地颤动睫毛，睁开眼睛，神色温和，抬手轻抚在他的机械手上，“怎么了，Bucky？”

他盯着覆在机械手上的，属于队长的手，突然想知道那是怎样的温度。

然而他再开口，却是冷硬地陈述，“你曾是我的任务。”

他猜测着队长的反应，是惋惜地可怜，还是紧张地备战。

Steve轻缓地坐起身，扶着困惑的冬兵坐到另一张床上，笑着说，“我相信你，Bucky，你不会伤害到我的。别担心。”他让僵硬的冬兵躺好，给他盖好被子，“我们还有很久的时间，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睡个好觉。”

他就这样相信被洗脑的自己会控制好。冬兵在被单之下握紧了机械手，闭上眼。

可冬日战士已经太久没有睡个好觉。

他的梦中只有刺骨的寒意与尖锐的疼痛。

Steve被隔壁床碎裂的声响惊醒，Bucky正蜷缩在木板的碎块中挣扎。

“Bucky！”Steve一步跨过去抱住挣动的人，避免对方被锋利的木板边缘误伤，“Bucky，清醒一点。”

冬日战士安静地坐在原属于美国队长的床上，他看着在旁边打好地铺的Steve，“你可以把我绑起来。”

Steve拍拍枕头，看向他。冬兵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而这种理所当然的缘由，不难想到。“没有人可以把你绑起来。”

冬兵抿紧了嘴唇，半晌再次补充，“你应该把我绑起来。”

Steve将手搭在了冬兵的膝盖上，冬兵轻颤了下，没有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