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徐文祖拉住他,将颤抖的身体用自己的十指抚得平静下来“这种垃圾,亲爱的没有必要害怕。”
尹宗佑神智恍惚,他总感觉身体的哪里不对劲。自从被徐文祖打了那一针以后他的大脑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并且总是有杀戮的欲望,难道是自己天生就是这样的吗?
“我们赶紧把坑填上然后走吧,亲爱的,还得去换衣服。”
他们回了医务室,尹宗佑全程没有说话,徐文祖抱怨着空气好潮湿,然后走进放药品绷带的隔间,提着两个袋子出来。
“我这里没有军装,亲爱的得先穿我的衣服了。”他把手上的袋子放到尹宗佑面前。
尹宗佑接过袋子,木讷的抬头看他。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你让他杀了我…或者让我杀了他,罪责难逃都是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出于好心吗?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他摸了摸头发,理所应当道“人们不是都会不顾一切的帮助喜欢的人吗?尤其是和最喜欢的人一起做最喜欢的事情,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也会很喜欢。”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杀人了…还是自己的行为让徐文祖觉得自己喜欢杀人?难道自己真的喜欢杀人吗?
“明明我和你根本就没认识多久,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亲爱的,我是保育院出身。”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温柔,如枝头的嫩蕊在春风下绽放开。
“什么?”
“保育院有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我们这些孩子的房间,每次我站在那条长长的走廊向内望,我都会有一种被人紧紧抓住…无法挣脱的感觉。”
小文祖光着脚站在走廊中间,不论是向前望还是向后看,在昏暗的灯光下,走廊就像没有尽头,在不断运动着吞噬他,他好像永远也离不开了,严福顺就在这里将他培养成猎犬。
他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一个人孤独的穿行过走廊,他当时觉得那段距离好远,要走好久,并且非常的冷,使他的身体冰凉得如一具尸体。他在黑暗里徘徊,孤独的灵魂无处可去。在走廊的尽头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东西,有时他干脆就会想,那就不要离开好了,在尽头并没有人会等他,他在走廊里待着和在别处地方待着也没有区别,当挣扎没有意义的时候,不挣扎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