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一旁,打破了咒语。奇尔顿傻盯着他,带着一脸狂热的好奇混杂着同样狂躁的焦虑。贝德莉娅一脸神秘地微笑着。张尴尬地清清嗓子,“额。”
“抱歉,”威尔说。
“他确实是名专家证人,”贝德莉娅坚决地申明。
张站起身,“我同意。”她离开了内庭。威尔热切地庆幸他不必在自己的庭审之前展露这个小把戏。没人喜欢他这样。
他回到听证席。汉尼拔静静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热情地凝视着他,满载着那种引导人们谱写出传世诗词、创作出美妙歌谣以及犯下残忍凶杀的狂热激情。没有人曾像汉尼拔这样需要过他。爱情与迷恋之间、爱情与占有之间应该存在着某条界限,但汉尼拔远远超出了那条界限,让他无力去判断它在哪里。威尔一只手揉了揉脸,试图集中注意力。
轮到贝德莉娅了。“你的专长与你某项健康问题有关,是这样吗?”
“我有移情障碍症,”威尔说,“我能代入任何人的视角,并以一种私密的形式感受它。听起来有点像是读心术,但事实上我只是将难以察觉的细节整合并通过想象连结到一起。我还接受过很多项专业训练,犯罪学、分析学、法医鉴证学……”
“谢谢,”贝德莉娅说,“我希望能将你与汉尼拔·莱克特之间的关系界定得更明确一些。你说你是汉尼拔的狱妻而且这种关系的本质是非自愿的。你能对此详细说明吗,不介意的话?”
威尔几乎已经忘掉了这个问题。至少现在,他有机会完成这个回答了。“我们被分配到同一间囚室并非出于蓄意,只因为他没有同房室友。这无关我们任何一方的主动选择。起先,我们达成了一项协议:汉尼拔保护我,作为回报我必须忍受他的虐待。并非性虐待,”他修正道。他注意到汉尼拔嘴角曲线的变化,那表明他对威尔将要玩的把戏并不赞赏。
然而陪审团对此非常关注。他发现他们感到了几分解脱或是欣慰,好像某种类型的虐待要比其他虐待更可怕一样。他们对汉尼拔的看法似乎渐渐开始向有利方面偏转,因为威尔先暗示了他们一个非常恶劣的境况,然后又向他们阐明其实没那么糟糕。
“他想要对我进行试验,试验我能看穿他的程度,”威尔说。
“但你将你们之间的关系构陷成了性关系,”贝德莉娅指出。
这儿他不太有信心。他能看出有两个陪审团成员是恐同者,其中一个恐同却是同性恋者,另一个也许是也许不是,威尔拿不准。其他人对同性关系并不介意。贝德莉娅逼迫他必须将这一点诉诸于口,这完全是场冒险。威尔在石膏模子里轻轻转动手腕,用疼痛让自己集中精力。“后来,是的。这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