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不了口哨但开口说道:“嘿!过来!”于是狗群怒吠着冲回他身边。

霰弹枪的后座力就像一只尥蹶子的骡子,枪口在他手臂的切口留下一段焦痕。那人的膝盖支离破碎。

“有人会听到的,蠢货。”那人咆哮着说。

“是啊,他们会听到。”威尔看着他徒劳想要起身。脸上的伤口让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它不再疼痛,也许是太过震惊的缘故。“但周围有不少鳄鱼,多小心也不为过。”

他叫狗狗们一个个看过来——卢、米莉、内德、皮克尔斯,他们脸上都有血迹,但不是他们自己的血。皮克尔斯有点跛,但不怎么要紧。

宾斯、吉恩和莎蒂还没有立即出现。

“去你妈的,”威尔说,“去你妈的狗屎。”他站起来。吉恩来到他脚边,一副昏头转向摸不清头脑的样子。也许之前被踢中脑袋的那个就是它。接着他看到了宾斯。宾斯身侧有条浅划伤,但她蹲在莎蒂身边,呜呜哀叫。威尔一瘸一拐走过去时莎蒂抬头看向他。她也流血了,而且血流如注。但这毕竟是皮肉之伤,并未危及生命。威尔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他再次举起枪。“把你那该死的刀子放下来,”他说。

雅利安人把刀子扔到威尔这边,蜷起身体护住受伤的膝盖。威尔捡起刀子。这是一把好刀。如果手柄上没有纳粹党十字标记就更好了。

“他们送你来杀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是谁吗?”威尔的询问只得到了咒骂作为回答,“我猜没有。”

他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以幻想杀人为生。不知道他确实杀过人。不知道他从切萨皮克开膛手手里幸存了下来。

“不过这也无所谓,”威尔说。他放下枪,放到够不着的地方,走向雅利安人。

他想向威尔反击,但威尔踢中他破碎的膝盖,他失声痛嚎,辗转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