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说是‘据称’?”亚伯·吉迪恩问。
“因为你不是。你知道你不是,但是除此之外对自己到底是谁则所知甚少。”
因为汉尼拔才是开膛手,威尔困惑地想。他曾经经历过这个,不过不是躺在地上,而是站着。他是在脑炎治好之后在BSHCI里想起这一段记忆的。
“自己的身份被夺走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汉尼拔继续道。威尔想要尖叫但是他的身体不让他这么做。他可能是已经死了,但是他脑袋的剧痛意味着他还活着并且正在受苦。
“我正在一片片地将它捡回来。你应该看看我从我的精神科医生那里拿回的那些。”
弗雷德里克,威尔记起。
不,这不对。这个时候他还没遇见弗雷德里克。或者遇到过了?他曾经穿越时间回到过去而没有人记得。他曾经引诱汉尼拔然后死去,跟汉尼拔搏斗之后在他房间的地板上把血流干。
“阿拉娜·布鲁姆也是你的精神科医生之一,对吗?”汉尼拔问。
“没错。布鲁姆医生,”吉迪恩缓慢而若有所思地问。
但是这个在第一次的时候已经发生过了。当汉尼拔是他的精神科医生而不是他的恋人,当他病着的时候。
脑炎,威尔记起。他曾经由于脑炎而得过癫痫。他又一次病了,又一次成了汉尼拔的病人,并且正与他以及从BSHCI逃出来的亚伯·吉迪恩一起在他的餐厅里。
“我可以告诉你去哪里找到她,”汉尼拔向吉迪恩提议,威尔可以感到他的泪水从紧闭的眼睛里跑出来。他知道这会走向哪里而他不想那样。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他不想要在这里。他想要去……想要回家。但是什么是家?家曾经是他的房子和狗,然后是他与莫莉的生活。在经过了杀死红龙、从悬崖坠落以及穿越时间之后,家曾经是与过去的汉尼拔在一起。但是过去的汉尼拔用枪杀死了他的狗,而威尔再次死去了。
威尔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在他的个人时间线上向前穿越了一点吗?或者所有他记得的一切不过是遭受脑炎煎熬所产生的幻觉?恐慌淹没了他而他不能思考,他什么都听不见。他的身体不听指令,一切都感觉不对。他不能够在这里。他不想要在这里。
双手温柔的触碰令他得以从恐慌之中脱离。他的头部和脖颈被人从地板上托起。威尔认得这双手。汉尼拔的手曾经伤害过他,安抚过他,操过他。它们是熟悉的,仍然地,他想要从这一触碰以及紧接着的怀抱中逃离。汉尼拔一定是坐到了地上,将他拉到他的胸前。
“威尔,你能听到我吗?”汉尼拔问。
威尔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回应。毕竟,他知道紧随其后而来的是什么。快速检查一下汉尼拔的玩具有没有损坏得太过严重,然后在保护阿拉娜的掩饰下杀死亚伯。
“你一定十分困惑,”汉尼拔说。“但你必须将自己从当前的状态中拉出来,威尔。”
如果可以的话,威尔想要嗤笑或者哭泣出声。他不确定哪种。但他的身躯僵硬而不受控制,他庆幸因此得以得到保护。
“你的名字是威尔·格拉汉姆。你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我的家中,”汉尼拔重复着他的老咒语。威尔想要从他以及他的操纵之下躲开。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些部分开始反应,肌肉收紧和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