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镇静,”詹姆说,“我是把我的余生都卖出去了。”

***

“没什么你做不到的。”他轻声说。

外面的人群发出的喧闹声充斥着詹姆的耳朵,他不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詹姆!

“喂,记住那个晚上,”小天狼星把重心转移到另一只脚上,“当我到你家去的时候,你发誓说你爱上了莉莉?伊万斯?我以为你疯了,但见证了你们在一起的这一年之后,我觉得你们俩能解决所有遇上的困难。”

詹姆瞥了他一眼,挤出一个苦笑:“好吧,从一个一开始还叫她莫甘娜的家伙想来,这可是个大进步。”

“没错,”小天狼星咧开嘴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背,“现在停下这个愚蠢的谈话吧。记住,我的摩托车依然是一个选择。”

“我还以为你会是今天不镇静的那个。”詹姆对自己笑了,有气无力地抬眼望着眼前的门。他很快就要穿过那扇门,走到莉莉面前,然后就是蜜月,然后回他的房子,然后去医院,然后去商店里买尿布和奶粉,然后去婴儿商店买小衣服,然后把孩子们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去上学,然后是他们的毕业典礼,然后退休,然后……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伏地魔没把他杀了的前提下。

“呐,”小天狼星说,“伴郎从不会出问题,除了前一天晚上喝醉了之外。”

詹姆又笑了一声,见证人用厌恶的眼神瞪了小天狼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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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见证人打开门,说,“时间到了。”

詹姆僵住了,他依然能感觉到口袋里的钥匙,只要从侧门冲出去,你就自由了,詹姆!跑啊!跑啊!

“走吧。”小天狼星推了他一把,“我们得把你的婚礼搞定,尖头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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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见证人走到祭坛上,双手交握在前面,不安地望着眼前的人们。

有至少几百人!学校的朋友们,凤凰社成员(分散并伪装着,当然了),伊万斯的家人。第一排本应属于他的父母的位置上,是两束大大的玫瑰。詹姆一生中见过最美的玫瑰花。一朵白雏菊被放在花束旁边,詹姆不得不转开视线,免得自己哭出来。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太艰难了,他似乎总在哭出来的边缘。

第二排是弗兰克和爱丽丝,对詹姆灿烂地笑着。爱丽丝似乎正攥着一块用来擦眼睛的手帕,她快活的神情回来了,没有人能想象她是那样一个能杀死比她的块头大两倍的食死徒的傲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