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天狼星揉着胳膊说,“它们只会把伤口粘住。”

莱姆斯又一次大笑起来,他吃完了早饭,叹了口气,又一次躺回床上。他闭上眼睛,疼得全身都缩了一下。绷带正在治愈他的伤口,毫无疑问,他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投入火炉里了一样。莱姆斯抓紧了床柱,紧咬着嘴唇,小天狼星看见了,转过头望向窗外。

“你知道的,”他说,“昨晚下雪了。”

莱姆斯点点头,喘息着说:“我知道。”

“昨晚雪积起来了,”小天狼星没有看莱姆斯,“挺厚的,希望摩托车能发动。如果不行,我们就用飞路粉。你还有吧?”

“有一点……在那儿,”莱姆斯挤出几个字,他恨死这一部分了。一年前治疗师决定试试这种绷带,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们。一大卷白色绷带,看起来像胶带一样,他的床下就放着两卷。他曾经自己包扎,但现在三个人又开始轮流来陪他,他们也学会了用绷带,帮了许多忙。

狼也知道他们回来了。

他曾经沉入深渊,而现在……他还在那里,就在莱姆斯身后。总在他的耳边低语。

“近了。”

莱姆斯摇着头睁开眼睛,烧灼的痛感正慢慢褪去,他已经可以拿下绷带,自己站起来了。

小天狼星依然不在看他,他似乎对地毯很有兴趣。

“和看起来一样疼吗?”他平静地问。莱姆斯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有时吧,”他说,“有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不到。”

小天狼星点点头,又一次看向床边。明媚的阳光又一次从树影中漏下,他们几小时后就要走了。

天哪,他想,我恨死这个地方了。

莱姆斯把第一块绷带揭了下来,厌恶地扔在地上。如果有别的方法就好了,如果有别的方法能安抚体内的狼就好了。

他盯着小臂上那条新的的伤疤,上面还结着血痂,伤口很深。他抬起一只颤抖的手碰了碰脸颊,把绷带拆了下来。

“喂,月亮脸?”小天狼星问,莱姆斯的视线从手转向正耐心地等着他的人,“总是这样吗?”

莱姆斯微笑着摇头:“不,不是这样,有那么三年,我醒来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天狼星也笑了,他点点头:“是啊,有时我也想念那三年。”

“我们都这样,”莱姆斯揭下了最后一块绷带,“但这只能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