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心满意足地笑着,躺在父亲的膝盖上。那里既温暖又舒服,在詹姆的保护之下。他打了个呵欠,继续咬着他的玩具。彼得惊讶地望着孩子,就好像是在看着什么随时能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詹姆意识到彼得一直都这样看他的孩子,自从哈利出生的那一天,彼得就因恐惧而向后退去。他知道为什么,那个预言。

孩子的一生都因此蒙上了阴影,而哈利是他的儿子,他将无条件地爱哈利,即使他们的生命将陷入高度危险,邓布利多警告过他们躲藏的必要性,但他们没有。他依然记得邓布利多在某一天凤凰社开会后把他拉到一边,单独和他说的话。

“你已经展示了你的忠诚,詹姆。”他说过,“现在是让心休息一下,让大脑开始工作的时候了。你有了一个儿子,詹姆,那个孩子将是我们一切奋斗的理由。”

“我也是一样,”詹姆说,“但和你们的理由不同。”

“我明白,”邓布利多的脸色灰暗而疲惫,“但你的职责并非骄傲,而是你的儿子,你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我的职责是我的儿子,邓布利多。”詹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尊重,“这也是为什么我还在这里,那样他就不必躲藏,我永远不会教我的孩子东躲西藏。”

“像你的父亲一样?他显然也没有教会他的儿子谦逊。”老校长说,詹姆不说话了,不想再发火。他已经在几个月前从弗兰克那里学到了闭嘴的重要性。邓布利多也看见了他所造成的破坏,看见了他可能的反应。他让情绪在詹姆的心中沉淀了一会儿:“不谦逊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特点,这毫无意义,也永远不会有值得赞扬的可能。”

“我父亲死的……”

“没错,”邓布利多打断了他,“你父亲死了。”

詹姆不再说话了,小天狼星和莉莉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他跟着他们一起走向门外寒冷的街道。

他能从邓布利多那里走开,但他走不开邓布利多的那段话。

“你父亲死了。”

父亲死了,他告诉过自己。我再也没有父亲了,我再也没有母亲了。

我的所有亲人都已经离去。

他真的想让哈利也面临这一天吗?他想让他的儿子也面临看着他的父母死去,并排躺在床上,再也不会醒来的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