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谋杀犯。”狼说,“你生来就是个谋杀犯,也将一直是。这就是为什么邓布利多把你选进凤凰社,他知道你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闭嘴。”

“这也是为什么你的朋友这么害怕你。”

“我说了闭嘴。”

“这也是为什么詹姆没有选你。”

“我说了……”

“莱姆斯,”森林的外围有人叫道。莱姆斯停了下来,环顾着四周。视线所及之处就是他的小屋,一个人正在外面踱步,他抱着双臂张望着,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他一开始以为是詹姆,由于那种高傲的语气,总能控制住局面的自信。

但当他靠近一些后,他意识到那个人的背更驼一些,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袍,有着长长的白头发。是邓布利多。

他向前走去,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里。邓布利多从来不到凤凰社成员的家里来通知,而是穆迪或弗兰克或……

总之不是邓布利多。

如果有人在森林里看着的话,就能看见莱姆斯向校长走去。任何一个从窗户或是厨房里探出头来的邻居,甚至是森林本身都无法听见他们之间交换的词句。他们只能看见卢平的背影,和老人坚毅的背影。

如果他们继续看着的话,他们会看见卢平倒在了地上,先是跪着,然后是跪坐着,他紧紧握起拳头。他们能看见他抓住那件深紫色的长袍。如果他们还继续看的话,由于这样一出不寻常的未知戏剧(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他们会看见两人向卢平的家门走去,老人扶着年轻人,一起走进卢平的家。

几小时后,莱姆斯才出来,扯下门上写着“我不会死”的牌子。他发出一声哀号,把它随手扔进森林里。老人一直没有走出这栋房子,但也一定没有在那里听着莱姆斯的愤怒。

***

那一晚的阿兹卡班黑暗冰冷。看守杰瑞正嚼着冰块,等待着船只停靠在小岛上。他已经习惯了四周的噪声,女人低声的哀求,男人的尖叫和哀嚎,和被忘却的人们死一样的寂静。

他们正等待着一艘很晚才会到来的船。所有的看守都在值班,回归的摄魂怪们也到达了工作岗位上。这个世界一发现万圣节的那件事之后,他们就在清晨时分回来了。

这是个奇迹,所有人都这么说。

波特家,一个在魔法部工作、值得尊敬的家庭,今早被发现死在家里。但他们的儿子还活着,黑魔王不见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绝大多数犯人们并不知道这值得欢欣鼓舞的一天。对于他们来说,每一天都一样:冰冷空洞。

杰瑞看了看表,发现那艘船迟了。他们本该在至少半小时前就到达的。他的视线穿过黑暗的地下隧道,试图找到那艘船的踪迹。他想要看见有人从船上爬下来,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隧道。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黑暗已经笼罩阿兹卡班的小岛,杰瑞随着时间的推迟而愈加不耐烦了起来。

大概11点左右,船终于来了。当然,这不是杰瑞所期待的样子。他在看见船之前就听到了那个声音。

笑声。

一种无法控制的笑声,它穿透了隧道,杰瑞感到自己的皮肤都在发冷,血液冻成了冰块。对于一个成年后就一直和摄魂怪待在一起,十年多都没有踏出这个小岛的人来说……恐惧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