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车辆和随后驱车前往新公寓的过程可谓Will这辈子最紧张的任务之一。他后来只能记得其中的一部分。Hannibal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者处于昏迷状态,Will不太确定,也没空检查。他只庆幸对方还在呼吸。

当他们抵达新居,Will已经丧失了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的精力。他勉强停好车,带着Hannibal乘电梯进门。再把两人的部分物品搬出来,外加很有先见之明的在床头柜上放了几个水瓶,随即爬去Hannibal身边,陷入沉睡,Will梦见在他的思维宫殿里寻找Hannibal。但无论他查看哪个房间,都不见对方的身影。

第二天中午Will被膀胱和肩膀的疼痛闹醒时,Hannibal不在床上,这让Will皱起了眉头。他不该到处走动。前一天的历程足够恼人。于是他起身查看情况。最终在浴室里找到了他。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他的衬衫后面有片血渍,相隔轮椅只有一米的距离。

Great,Will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他不得不把衬衫剪开以检查伤口。缝线总体没什么问题,但烙印下弧部的缝线正在拉扯皮肤。

“白痴,”Will半是虚惊一场半是愤愤不平地感慨,Hannibal全程昏迷。

好在他晕在了浴室的地毯上,而非坚硬的瓷砖上。由于Will无法单独挪动,只能找来一个垫子,又在他的腿下放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

在为Hannibal做完力所能及的事情之后,Will开始拾掇自己。他撒尿时,Hannibal就在旁边的地板上不省人事,这感觉有点怪,于是他随便冲了个澡后匆忙离开。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进厨房,先给自己做了些清淡的食物,又服了一片止痛药。昨天的活动无益于健康恢复。他在餐桌旁坐下,拿起迄今尚未使用过的手机,查看来自圣保罗的新闻。Rapoza没有任何消息,但最早也要到星期一才有音讯。他们故意把这事安排在周末进行。

鉴于没有别的事可做,Will下楼去取车里两人剩余的行李。他步调放的很慢,因为不想用受伤的那边肩膀搬运任何东西。期间他起码见了两个邻居,但由于楼内家具齐全的公寓经常变换租户,因此没人对他行注目礼。

Will还没把行李搬上楼,Hannibal就醒了。Will听见浴室里走动的声音,径直前去帮忙。

“hey,”他在门口示意。Hannibal坐在轮椅上。从对方控制自己的方式来看,他必然很痛苦。Will想告诉Hannibal,他应该叫醒自己求助,但是对方苍白的脸色阻止了他。

“你在流血么?”

“我自认为没有”

“先把你送回床上,我再检查一下,”Will提议。谢天谢地,忙活了几分钟后,他发现绑带维持着原色。尽管缝合线看上去绷得很紧,为了安全起见,他依然进行了更换。

“我很高兴你现在也有笑脸了,”Will满意地表示,接着用新绷带包扎了一下。 他想用手触碰。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Hannibal已经足够难受了。

日子浑浑噩噩中犹如白驹过隙。两人每天的生活被养伤,睡觉和吃饭填满。Hannibal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睡眠。Will一度担心伤口会感染,但那人服用了抗生素作为预防措施,筋疲力尽地熬过了这一关。

Will的状态很快有所起色,但也经常感到疲倦。一部分是照顾Hannibal的缘故,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他本身睡眠质量不佳。他一直梦见空荡荡的房子,梦见杀死Rapoza的情景。 他并不感到内疚,更像是翘首以盼的罪恶感没有如期而至。他一直关注着圣保罗的新闻。媒体简要报道了医生失踪。但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调查。他希望尸体不会很快被发现。他们还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