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牢房门外的脚步声,看见门销提起,有人——好吧,是有东西——正从外面开门。门打开了,一只铁盘顺着地面滑到Allison脚边。盘子里是一小滩黏糊糊的玉米粥。

她很饿了。但天网供应的食物里一定掺了什么。毒药,吐真剂,或者类似的东西。即便没有,拒绝它们的“施予”也是一种挑战行为,可以传达与它们对抗的意志。她伸手抓住盘子沿,把它狠狠掀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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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拉诺核电站

John坐在Kyle身旁,听着父亲和Blair讨论那个被囚禁在瑟拉诺核电站的监狱单人牢房的异种。

“他不可能是恶魔,”Blair坚持着,“他和其它机器人不一样。他救过我的命!”

Kyle撇撇嘴,看了John一眼,显然是希望他提出质疑。John沉默着,没有看父亲的眼。当他本身就爱着一个不折不扣的终结者并深知她也有感情的时候,他要怎么去质疑半机器人Marcus的人性?更何况Blair的争辩,跟他自己顶着母亲和Derek为Cameron说话时的架势一般无二。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Kyle问。

“我弹射逃生后在红雀地堡附近遇见的,”Blair说,“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是他,”Kyle更正道,“是它。它是唯一的幸存者,Blair。”

Blair抿紧双唇。“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Kyle又看看John,耸肩道:“我相信它会被销毁。”

“你是说要杀他?”Blair厉声问。

Kyle面色冷峻。“别那么激动,Blair。这些家伙也许有的看起来是比其他的更像人,可它们本质都是天网的工具,它们都是一样的。”他用目光恳求Blair理解,认可Marcus的危险性。“它们杀戮,那就是它们所做的。杀戮就是它们所做的一切。它们决不会停止。除非你死。它们都希望你死,它们都希望我们死光。对那些机器人,对天网来说,我们就是敌人。你不能忘记这一点。你不能放松警惕。特别是对付这样的东西。”

听Kyle阐述观点时,John一直咬着嘴唇。没有证据表明Kyle将来会不支持John的重编程工作,但此刻,关于“机器人本质如何”以及“人类必须采取怎样的行动”,Kyle的态度表露无遗。

Blair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认定请求Kyle是不会有结果了,于是转向John,眼里带着无限的哀伤和决然。“Connor……他救过我的命。我知道他不是敌人。他是不一样的。”

你看起来不一样。

我本来就是这样。

John一瞬不瞬地注视着Blair,在这沉默的交流中,她似乎能够看透他的眼睛,瞧出些端倪来了。她终于明白,这个问题对John Connor有着某种更深的、不为人知的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