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摇了摇头:“歇会儿吧,你不嫌累,我还心疼呢。”
小花脚尖一勾,挑起地上的棍子,单手耍了个棍花:“养尊处优这么久,眼看又要下斗,恢复性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何时变得如此心慈手软?以前你练我的时候,打得我三天爬不起来都是家常便饭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黑瞎子骂道:“每次看到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恨不得去自杀,但是我没有办法,那时我的事情太多,难免顾不上你,要是不把你练练好,我干什么都不安心。现在不一样,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我可以时时刻刻守着你,天塌了有我来顶着,当然舍不得下重手折腾你。”
小花垂下了眼帘,再睁开之时,眼中已是醉人的柔情,他走到黑瞎子面前,伸手抱住了他,将头依偎在他颈边,喃喃道:“傻瓜。”
黑瞎子笑起来,用手指梳理小花汗湿的短发:“要想接着练也行,我换种方式陪你练。”说着一下拦腰抱起小花,甩上肩膀:“趁着吴邪和哑巴出门采购,咱俩好好快活快活,终于卸掉了人皮面具,现如今这张脸,才是我的花儿嘛,比扮成女人好看太多。”
小花趴在黑瞎子肩上,哈哈大笑,心说我勒个去,那你每天还操得那么来劲,真是难为你了。他不停地拿棍子敲打黑瞎子的脑壳,被黑瞎子反手一把抢走,胡乱扔到了一边。
“喜欢玩棍子是吧,我这里有一根粗的,马上就让你玩个够。”黑瞎子道。
黄昏时分,吴邪和闷油瓶外出归来,黑瞎子已经做好了晚饭,他下午和小花逛超市,采购了一些生鲜食材,专门为小花煮了一碗盐水大虾。
四个人洗过手,坐下来开吃,黑瞎子拣了两只体型稍小的虾,分给吴邪他们,然后就将盛虾的碗端到了自己面前,一只一只的剥给小花。
小花埋头扒饭,只需要对黑瞎子张张嘴,就有蘸过醋汁的虾仁,“嗖”一下喂进嘴里,可是即便这样,他都不老实吃,时不时就用牙咬黑瞎子的手指,咬不到还发急,咬到了就朝黑瞎子笑。
黑瞎子一脸傻乐,任凭小花怎么顽皮也不恼,如此这般无条件的溺爱,恐怕连小花的亲爹都不及其千分之一。
吴邪看了看桌子上迅速堆积的虾壳,再看看自己和闷油瓶碗里的一只小虾,肺都快气炸了,刚把碗举起来,准备摔碗走人,却瞥到碗底的明万历年间落款,一口气顿时泄了个干净。
看着他满腹牢骚的样子,黑瞎子扑哧一声就笑了,随即起身去厨房,又端出一碗相同的盐水大虾,搁在了他的面前:“开个玩笑,小三爷别见怪。”
吴邪的嘴巴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发出声音。他有点纳闷地抬起头,看向对面两个笑得颇为幸灾乐祸的家伙,特别是小花,那神情分明在说:上当了吧,委屈了吧,不过你能拿我怎么办?有本事来打我啊。
他心想,狗日的,原来神经病真的会传染。
晚上7点,黑瞎子的伙计打来电话,通知黑瞎子,他要的东西做好了,于是黑瞎子带着小花,去了一趟眼镜铺子,拿到一个很小很精致的剔红(一种漆雕工艺)方盒,而且是拿了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重新坐回车里,小花就问黑瞎子:“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