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一切还是和时序绚乱的成员们被加害者一次次残杀的时候一模一样。沉溺在幸福里是没有用的,无能的她还是什么都没能解决。
到头来,应该退场的是一直都在强人所难、连百分之零点零一的缺憾都接受不了的自己。
退场吧。
还他们自由与幸福吧。包括颜语。
这样的念头又再次冒了出来,极具说服力。
现在补偿是否还来得及?
泠珞握住水果刀的手开始颤抖,刀锋有着完美的尖角和色泽,带着一了百了不再需要痛苦的诱惑。泠珞想起她曾经用它插进了加害者的眼球。原来为了不被自己妄想出的凶险击垮,自己也曾拼死挣扎过啊。
绝望,那无能为力、痛苦而安详的绝望。
再见。 再见。
再见。
哪怕没有人需要我的再见,哪怕我连珍视之人的告别都不曾得到。
我应该向被我的妄想残害的所有人赎罪。
我应该亲手截断这荒谬的故事。
风很快吗?死很痛吗?
刀——很美丽吗?
再见吧。 “再见。”
潜意识中某个空缺突然被填满,那是自己在最深层的海底里期待过的话语,仿佛从未听过又熟悉无比,让已经对准了脖子的小刀无力地滑脱在地面。
刀掉在了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那条在见到阳光前就碎裂掉的红色高音谱号项链。
那果然是一个绝非喜剧的预言。原来那条项链比泠珞自己还要清楚它不符合也不适合颜语,因为它来自拼图的另一角,从未被考虑过缺失的另一角。
是谁在初夏的阳光中对自己伸手?不仅在阳光中,在深渊的边上,在公交车站前的路口,领口跃动的红色流苏和红色的高音谱号项链像两团活泼的生命之火,无数次驱散天空中的阴霾,将自己拉向更加光明美好的地方。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