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米,我知道你是加西亚的哥哥,如果你想把她的死怪罪在我身上,并且在这里杀了我,那么我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你紧紧盯着贝拉米的眼睛,“可你必须承认事实。刺杀议长的是加西亚,她还想杀了我以绝后患。我也许会出席她的葬礼,但是……至少我不会忘了她。”

“你会原谅她吗?”贝拉米继续问。

你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贝拉米沉默地看着你,半晌,他突然说道:“对。幸好一切都结束了。”

“嗯?”你不解地抬头看向他,“什么?”

“输液的速度还合适吗?”贝拉米话锋一转。

你闻言一愣。尽管贝拉米的脸上还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但你还是感觉到了些许不妙。你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输液瓶——瓶中的药液整体呈现出淡黄的颜色,但在半透明的液体中,你却看到了一丝丝淡黑的颜色,就像……

就像当年你误伤贝拉米之后跑到走廊上时,在自己手腕皮肤上发现的痕迹一样。

等等……等等,不是吧,不会吧?这么戏剧性的吗?

你看向自己的手背,透明的管子中不断有淡黑的药液被输入进你的身体。你的左手还没有恢复知觉,所以你将右手背抬到嘴边,用牙齿咬住翅膀形的塑料边将针头拔了出来。

淡黄与浅黑的液体伴随着针头的甩动溅在你的脸上和嘴角,你立刻用袖子将它们擦去。但那些药已经流进你的血液了。

贝拉米说他在你昏睡时已经给你换了三次输液瓶,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被注入了足足三次这种浅黑色的玩意?

“你……”

你睁大眼睛看着贝拉米。你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问他你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以至于招来了学生时期好友的怨恨和杀意,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一阵阵发紧,你不知道那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那种浅黑色的药物的作用。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不全是批评,至少我很喜欢你这点。”贝拉米面色平静地看着你,但令你感到恐惧的是,你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可以被称作是“欣赏”和“欣慰”的感情。

贝拉米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他甩手将这些东西扔到你的被子上,玻璃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眼睛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那些东西:那是三个小小的玻璃瓶,容量目测只能装五毫升液体,可里面的液体都已经用光了,其中一瓶正是你刚醒时,贝拉米当着你的面收进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