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拒绝这种哀求的目光，就是一向心肠极硬的鲁路修也不行。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在这双眼睛下妥协多少次，要是提早知道，他一定早就狠狠掐断这唯一的根源。

“没关系，一切总会过去的。”鲁路修的话并不带多少安慰的成分，甚至带着些许冷静，但朱雀还是逐渐稳定了心神，他的这位童年好友，总是能给他带来镇定与勇气。

朱雀也知道，他并不是多么温柔的性格，但他这样就好，最好一直保持这样，冷静又机敏，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比谁都顺利的走下去。

只要鲁路修他能和无数普通的人一样，安稳又平淡的度过幸福的一生，那么朱雀他甚至是尤菲米娅殿下，他们付出的一切就是有意义的。

她的牺牲从来都不是枉然，此刻的朱雀只要知道只一点，就足够了，足够他收起绝望与难过，重又前进。

这时，朱雀还没意识到，他这种想法，这种只加诸在鲁路修身上的想法，本身就太超过了。

“既然不哭了，就把我这件衣服也洗了好了。”

“唉！什么？等等，你别脱衣服啊！”

朱雀还在发愣呢，鲁路修就已经带头脱下了，肩头带着湿意的学院制服，衣服脱掉后，朱雀一眼就看到了鲁路修身上的四块腹肌，他正准备夸赞多方几句，紧跟着就看到了他身上留下的伤疤，那疤痕微微凸出了半寸左右，实在称不上多么明显，但他的位置太过惊心动魄，它位于身体最脆弱的心脏之上。

即使时隔多年，依旧明显。

少年纤细却又挺拔的腰肢，并不怎么宽阔的肩膀，这些都将伤害映衬得越发赫然。

“这是？”朱雀的手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抚上了鲁路修的胸口，这让鲁路修吓了一跳，他反手将朱雀伸过来的手臂，用擒拿手按压在了桌面。

“抱歉，你这也太突然了，吓了我一跳。”

“那个可以，先放开我吗？”

“好。”

朱雀揉了揉鼻子说：“抱歉，我还以为是你最近受的新伤，有些担心你。”

鲁路修其实不大想说这个，他不高兴的珉紧了嘴角，却还是张了口。

“是十年前留下的，娜娜莉就是在同一天，失去了眼睛和双腿。”

“鲁路修，我不该问这种会让你难过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真的十分抱歉。”朱雀他，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双手合十，露出歉意的动作。

“要是别人的话就别想了，即使道歉我也不会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