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着急地冲出了门房,等待电梯的几秒钟里,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让我分外煎熬。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格外焦灼。

门开了,电梯慢慢加速下降,失重的感觉让我突然冷静下来。

人又不会跑掉,何必着急呢?

叮咚,电梯门缓缓地打开,明亮的灯光从间隙里张牙舞爪地侵入。

大厅里,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修长的黑风衣,手边拖着黑色的行李箱。他安静地低着头,茶褐色的短发乖顺地垂落,看不清神情,冰冷的温度让他轻轻呼出一口白气,渐渐消散于空中。

没看见正脸,但我知道那是牛岛若利。

我慢慢走向他,一步,一步。

听到脚步声的若利抬起头看向我的方向,须臾便捕捉到我的身影。我们的目光相接,三秒后静谧的大厅里响起了他沉稳的声音,葵,生日快乐。

与此同时,不远处礼堂的钟声敲响了新年的第一声,圣诞节来了。

Merry Christmas.这是第二句话。

与往年相同的祝福,却在此刻如此特别。

眼泪那么轻易地就落下来了。

我飞奔向他。

抱住他,埋在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你怎么来了?但是我掩饰不住颤抖的哭腔,因为若利的手已经温柔地环抱住我。

莫斯科和东京,直线相距7478km,两地时差6小时。

坐飞机来的。若利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会俄语吗?我不能想象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的他是怎么顺利找到我的,在只知道我的酒店名称的情况下。

我谷歌翻译用的挺好的。头顶上传来了若利闷闷的声音,听着倒有些委屈的意味在。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

我的礼物呢?该不会就是远渡重洋的你吧!

等会儿给你。

若利将他的围巾拿下来,细心地围在仍然笑得很开心的我的脖颈上,怎么没穿外套?

他还打算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我连忙按住了他的手,没事的,我们上去就不冷了。

但我的反抗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我还是被迫套上了若利的外套,这快拖地的风衣让我时刻担心会不会踩到脚,然后来个完美的平地摔。

走出电梯,穿越长廊,我们在房间门口停下,若利少见地叹了口气,一间房?

诶?不对吗?我惊讶地回头。

今年几岁了。不像是疑问的语气,所以更加迷惑了。

二十?我犹犹豫豫地答道,总觉得若利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我感觉我的下巴被轻轻抬起,若利弯下身,他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我们的鼻尖相接,是极近的距离,我呆呆地看着若利的薄唇轻启,成年了,一间房?

诶诶诶诶诶!!?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