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他贴近那个脸色煞白的阴阳人,语气轻柔。

“陛下!我……”开口便是清清淡淡的嗓音,如沐春风。可惜很快被紫发男人打断了。

刘邦用鞭子压住对方的唇,温声警告道:“嘘~朕不想听你说话。”

他甩开银鞭,啪地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银线。“你们得让朕高兴起来,对吗?”他问道。却无人敢答。

银鞭毫不留情地在阴阳人的香肩上绽出一朵血花,它痛呼出声,扑通跪下,忙不迭地磕头行礼。它不敢开口求饶,一心巴望着男人能看在自己独一无二的身体的份上,放过它。

大理石制的地面上,留下点点血迹。

又一鞭子。血水迸溅。

再一鞭子。皮开肉绽。

复一鞭子。白骨现出。

……

鲜红的血液染透了它的薄纱,白骨衬着红肉,别有一番风味。

它呜咽着,惶恐着,像片残败的枯叶,在瑟瑟秋风中颤抖。血腥气早已覆盖了整间宫殿。

安静,太安静了。大殿之上无人敢抬头,连呼吸都被刻意放轻。

每多一声鞭响,地面上便多一摊血液。它没有精力反抗,甚至没有精力喘气,直愣愣跪倒在男人脚下,再也无法扬起头颅。

刘邦仍觉不够,扬起鞭子正要再抽,阴阳人先他一步,昏了。饮足鲜血的银鞭成了暗红色,他随手一丢,随即向着唯唯诺诺的大臣们笑道:“看它作甚,不堪入目的淫物罢了。朕提前除去,免得辱了众爱卿的眼睛。”

众人忙称陛下英明。

他终于高兴了。转身眺向韩信,做口型道:你太令我失望了。韩将军怔愣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

皇上走了。大臣散了。

张良抱着琴,也出了宫殿。韩将军说刘邦是坏人,李丞相说刘邦是恶鬼,张侍郎说刘邦是暴君。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他抚摸着琴身,依然秉持初见时的看法——是普天之下绝无第二的,美人。

【FIVE】

第二场晚宴很快被安排好。

一队身着异服的胡姬在大殿中央扭动腰身,别说刘邦觉得无趣,就是大臣们也不愿多看,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与前几日的阴阳人相比,这十几个姿色虽上乘的男人、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行到节奏最紧凑高昂之时,整支队伍都围绕着刘邦翩跹起舞。最耀眼的白衣男子一扬衣袖,唇上现出一抹笑,无数银针倏地从袖口处飞射而出,直袭刘邦面门。

身侧各方退路均被胡姬挡住,他无法跳出屏障,干脆随手抓来一人,挡在身前。那人受了大半银针,面色涨成紫红,倒地不起,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生息。

几位大臣连忙叫唤:“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呐!”暗处的侍卫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一人按住一个胡姬,拖了下去。

行刺的白衣男子倒是被刘邦留下。

他当即被戴上镣铐,手脚制住,动弹不得。嘴上还不服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妄想从我口中探出什么消息。”

“有意思了,这年头还有上赶着求死的,朕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不识抬举?”刘邦眯起眼睛,整个人都泛着一股逼人冷气。手中提着的紫色重剑,也透出点点寒意,不带丝毫温度。

“你以为你是谁,神?”刺客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