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瞎找找。”他对着电话说,“没有我就回来了。”
碰见了权顺荣,完全是意料之外。他和权顺荣对着对方的剪影愣了几秒,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又让这个反应过程延续了几秒。
“你,”李知勋嗓子发干,“你落下东西了?”
“我来放东西。”权顺荣声音听起来糯糯的,也许是醒了没多久。李知勋一个小时前还听说他在宿舍补觉。尾音可爱地上挑了一下:“你也是?”
李知勋不安地偏过头:“我找东西。”
“什么啊用不用我帮你找?”
黑暗里他们反而自在了一些。前任相见应该更尴尬一点吗,李知勋揣度着,但他觉得现在这个场面也挺正常的。他打着手电筒,江南区更多的楼宇把灯光洒进来一些,落在权顺荣的头顶,形成了一段亮而柔和的弧度。李知勋把手电筒的光往对面办公室打:“你帮我去对面找吧,一个黑色的盒子。”
他替权顺荣照亮了一小截路,灰尘在光柱里轻轻翻起来。李知勋盯着那段有尽头的光看,一个晃神就让许多场景冒出来。演唱会,一位礼花,秋田的森林,汉江大桥,缓慢地变成画面闪动的旧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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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勋二十出头的时候心态还蛮紧绷的。崔胜澈,他,加上权顺荣,个个心情都容易煎熬。后来再回忆这段峥嵘岁月,他们仨一个喝烧酒,一个喝可乐,一个软乎乎地趴在桌子上发晕,都一致同意工作不该那么苦,早就该去搞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