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咯噔。汽车驶进地下停车场,经过两条减速带。李知勋跟着晃了晃,下坡时候的失重感让他有一瞬间的不安。

当汽车停进车位,权顺荣终于开口了。

“你不是我。我必须那样。”他轻轻地,冷静地对李知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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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勋对他和权顺荣分手的记忆,几乎是一条线,没有画面和过程,而是不声不响地切换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状态。想一想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有明确的表白过,就是得了一位以后,权顺荣在后台哭得稀里哗啦,李知勋站在人群后头抵着队友的后背往地板上砸眼泪,他吸鼻子的时候认命地想,哭吧,现在不当男子汉也行。

李知勋后来,大概出道六七年以后,翻回去看了看他们哭成一片的盛况。看见权顺荣真心实意地流下感恩的眼泪以后,他又一眼瞥见自己在那儿抹泪——就他俩眼泪最持久。

那时候摄像机关掉,权顺荣揣着一条台上抓的彩带放在李知勋手里。

“送你…”权顺荣说,“我抓到的第一条礼花。给你保存。”

他俩声音都像被水浸了太久一样,三句一个不能控制的哽咽,“你干嘛…”李知勋突然变得很客气,“这么珍贵你别给我…”

现在想想,他人生中第一句一位祝贺是权顺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