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了出道流汗又流泪,心里装着一个很大的舞台,装着南扬州的一小块菜地和釜山的海风,捱过了无人问津的失落和错失机会的迷茫,然后有了粉丝,有了自己的专辑,有了第一个奖杯第一个定制的耳返,终于到了更明亮的地方。
而他说,“你不是我。”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你啊。”尹净汉说。“人和人谈恋爱,有意思在哪里啊知勋,你觉得呢。”他歪头看看李知勋,“是永远不会全盘了解对方。如果你看透他,他就变成了普通人。所以偶尔没办法懂得他的感受也可以的,你说到底是你自己。”
李知勋沉默了很久。可乐的气泡在一旁刺刺拉拉地响。“那我真的没有懂他吗。”
尹净汉手指扣住玻璃杯打着一个不存在的节拍。“这次可能有一点吧。有个事情你忘了,知勋。”
表情平和的哥哥用一种晚安电台的声音在旁边说:“顺荣一开始就是要做练习生的。”
——而他不是。
李知勋关掉那次一位后台的视频,又点开一个关联视频。权顺荣在里面教别人跳舞,自己更用功地练习,有时候坐在角落里对着地板唱情歌。他当初就是赌上青春岁月来的,悲壮又孤勇,不出道不行,一定要站在舞台上。
李知勋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面试。
“只是想看看我的水平是什么样的。”
那时候他们分手两年多了。李知勋对着画质很差的视频,有种要掉眼泪的错觉。
就因为他误打误撞,阴差阳错,就一定不懂权顺荣了吗。权顺荣所期待的,他也一样。他怎么会不明白舞台对权顺荣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