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你开,开什么玩笑”,风风间彻打马虎眼,偏过头不与妮妮对视,已经心虚到了不自觉说话的断断续续,却坚持没有把“不喜欢小新”几个字说出口。

这份心底的爱恋是风间彻唯一的坚持了,无法背叛。

樱田妮妮直勾勾盯着风间彻几秒钟,那架势如同要在风间彻身上打几个洞来才过瘾,令人惊讶的是,妮妮的神色如同春风过境,发出了轻微的笑声,转换之快啊。

“那就算了”,妮妮双手抱胸状,居高临下,散发着本应属于上位者应有的气度。

风间彻故作放松,试探着问,“我可以走了吗?妮妮”

妮妮大方让过身子。

风间彻点点头,脚步明显慌乱地跑向通往楼顶的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不过,就在他抓住门把手想要拉开的一刹那,妮妮出声了。

“新之助被小爱抢走也无所谓吗?”

樱田妮妮平静地问,与提问一道简单的数学问题一样。

风间彻手指颤了颤。

“因为你的无能,懦弱,退缩,不勇敢,新之助被小爱抢走也无所谓吗?”妮妮继续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风间彻,你就不要犹豫,打开门,回家去,继续当缩头乌龟,当做几年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做妮妮什么话都没跟你说过”。

手指已经僵住,发不出力气,风间彻呆立在原地,散发着阴郁。

妮妮的质问还在耳侧徘徊,一遍一遍,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每一个字都是一根针,刀狠狠割在身上,分离血肉和骨骼;针深深扎入心中,拷问灵魂和意志。

“怎么会无所谓”,风间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无力说道,他双手抱膝曲起,身子蜷缩,“怎么会无所谓”,木讷重复着简单的片语。

小爱真的是冲着新之助来的。

连日来,酢乙女爱对新之助的求爱攻势大胆而迅猛,几乎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底部。小爱无时无刻不在表达对新之助的喜爱,每天跟在新之助的后面追逐,甚至,甚至于校方达成了协议,将自己的座位调到了新之助的身后,只为近水楼台先得月。

风间彻每日都在羡慕小爱,因为她能公开想新之助表达爱意,重要的是,不会因此受到非议和诋毁,人们只会认为小爱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单纯女孩,是花季少女该有的样子。风间彻的内心煎熬,忐忑,近日来寝食难安,他提心吊胆,生怕新之助某一天,某一个时刻彻底被小爱征服。

可他呢,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以局外人的身份观望,或以朋友的身份祝福,仅此而已。

他不能直接去跟小新告白,不能如同小爱一样肆无忌惮,因为他不是女生啊。

风间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

被丢弃的野狗也不过是如此吧,妮妮评价,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妮妮狠下心肠。

“你喜欢小新,对吧”,妮妮发问。

风间彻不语,就算喜欢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喜欢小新,对吧”,妮妮再次发问。

风间彻仍然不语,他能做什么?因为喜欢,他能做什么?一个喜欢上男人的男人,很奇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