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随着山风轻轻摇曳,像是随时都会以头抢地。
看似平凡的东西,越不平凡。
吴邪突然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排斥感,他不敢逗留,快步往前走去。几步之遥,一条三米宽的山溪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
山溪清澈见底,明明没有天光照拂,却让人感觉它本身就波光潋滟,水面上那一团团的碧色光晕圈圈晕染开去,如同烟花般层层绽放。溪水涓涓而流,上下游并无太大坡度,却速度湍急。
这水里有东西!
吴邪警觉的抽出皮鞘里的大白狗腿,蹲下/身去,然而,水底除了石子和细沙,再无活物。
一股凉意沿着尾骨直冲上脑,他猛地转身站起,大白狗腿带着凌厉的杀意劈砍过他的斜后方,刀刃碰触到一个硬物,重重的一顿,但他的眼前却空无一物。
不对劲!
敌人似乎会神奇的隐身之术,他看不到它。
一股让他浑身战栗的危机感促使他不停地后退,然而仅剩的理智又告诉他,山溪也有问题。
山溪边的小坡非常潮湿,他脚下一滑,连忙借由腰腹的力量向前一挺,稳住向后倾倒的身体。
它似乎卷土重来,离他越来越近。
逃离,迫在眉睫。
森冷的阴郁感逼迫吴邪抬起了右脚,向后退了一步,就这一步,溪水堪堪漫过了他的鞋底,然后一点点地浸湿了他的鞋面,继续顺势向上蔓延,很快的,他的袜子也完全湿透。
想到自己的目的,吴邪一咬牙,干脆走进了水里。
这条山溪不深,他走到中间,溪水也才到他的膝盖以下。
如影随形的不安在他下水后就消失了,他想继续往前,想要上岸,脚却好像在溪水里扎了根,任凭他的中枢神经如何发出动作的指令,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有些惊慌,狠狠地用牙齿咬住自己的舌尖,这股剧痛刺激了他的泪腺,他的眼眶里霎时蓄满了泪水,浑噩的头脑瞬间清醒。他低头一看,溪水里密布着青粉色的鱼群,状似鲷鱼,却有着与寻常鲷鱼完全不同的危险气息。
他凝目一看,自己的鲜血已经将溪水染红,他看不清水底的情境,却可以想象自己的伤势不轻,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哪怕额头的青筋寸寸暴起,他也动弹不得,以致根本无法逃离脚下的魔窟。
如果不是被心魔迷惑,他不会那么冲动的闯进魂门死穴。心魔使他失去了判断力,而那看似寻常的毒菇粉末则加深了他内心的偏执,使他陷入幻觉后仍牢记自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