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事!这叫没事!”尹新月气得鼓起脸,恶狠狠的瞪了张启山一眼,毫不留情地拿手指戳了戳张启山手臂上的伤,看到张启山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头后,她又受惊似的停了动作,对着无辜的莫测道:“莫测,你轻点啊。”
当天晚上,张启山敲响了吴邪和张起灵的房门。
吴邪去洗澡了,张起灵走过去打开了门,见到是张启山后,转过身接着坐在布艺软椅上。
张启山关了门,走到张起灵面前,躬身递上一块不比鹌鹑蛋大的墨黑色石块:“族长,这块陨铜是在青乌子的青铜棺中所得。”于幻境中所得。
张起灵看了眼他掌心里的那块陨铜,并没有伸出手去:“给张日山,会有人来取。”张日山是张副官的本名,他与张启山同为张家人,不单是张启山的左膀右臂,亦是张启山出生入死的兄弟。
张起灵和吴邪随他下墓的原因,以及他们究竟从古墓中得到了什么,张启山至今未明,若说之前还有深究到底的决心,现在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张启山离开不久,吴邪一边拿着条白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到张起灵身边的软椅上。
翌日,两人向张启山辞行后,离开了长沙城。
天气阴沉沉的,绵绵细雨被斜风吹拂着,直击人面,和那天去北平时一般模样,只是不那么寒冷。
吴邪和张起灵先后下了轿车,共撑着同一把黑色油纸伞,各自拎着一个漆皮箱,彼此紧挨着走进了长沙站。
火车缓缓驶进车站,绿色旗帜有规律的上下挥舞,代表着不同阶级的锃亮皮鞋、雅致高跟鞋、简易布鞋,踩着同样的水花登上了火车。
两人进了预约的包厢,将厢门一阖,面对面落了座。窗外的景物向后飞逝,吴邪懒散的靠着椅背,胡思乱想。
穿越是个非常玄妙的字眼,但是当它真实发生,却不会让人感到丝毫愉悦。
至少,他没有。
哪怕只差了一个年轮,也是不属于他的时空,何况两者间相差了将近一个世纪。如果没有张起灵,他可能会像个漂泊无依的流浪汉,在陌生的年代游荡,只为了找寻独属于他的那个正确的虫洞。
他开始理解,难怪小哥那样的人,也会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张起灵看着窗外,吴邪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松了口气。就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双脚,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土地。
昼夜转瞬即逝,低沉的鸣笛声响彻耳畔,他们乘坐的这辆火车终于到达了终点,徐徐进站。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