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被打得鼻青脸肿,口角流|血,她抽抽噎噎地哭道:“您只顾着骂我,您自己呢?从一开始,您对二哥就跟对我们不一样。他到桃山救您,您又给了什么好脸色?我不关心二哥,您又是怎么对他的?现在他走了,小玉也走了,您就只会赖在我身上了吗?”
“好泼|妇!”瑶姬怒极反笑,“怎么?当初就是这么气你二哥的吗?——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杨莲忽觉眼前金光一闪,定睛看时,竟是一柄金簪。
“戬儿,你不要走,你看娘给你报仇……”
发红的簪尖越来越近,杨莲惊恐地尖|叫起来,扭|动着身躯,像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奋力挣扎。瑶姬索性薅住了她的头发,固定住她的脸。簪尖烙上面颊,嘶嘶作响,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杨莲痛苦的尖|叫|声几乎要把房顶都掀起来。
瑶姬烙了一划又一划,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了,杨莲又是痛苦又是绝望,刚烙了半边脸,就已晕了过去。
在水镜中看到这一切的沉香,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好!这才叫天理昭|彰!
八种不同语言的“忤逆”,布满了杨莲的脸,瑶姬这才站了起来。
“刘沉香,我知道你看得到——”瑶姬的眼神,阴冷而狠戾,“你听着,我有个主意,为戬儿报仇的好主意。”
菱花镜里,曾经姣好的面容,如今布满了红黑的丑陋烙痕。八种不同语言的“忤逆”,亲生|母亲的赐予——就是要让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无处容身啊!
杨莲抓过菱花镜,重重摔碎在地上,掩面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只哭得头晕眼花,太阳穴生疼生疼,她无力地坐倒,已经流不出泪来,抱着膝盖只是抽噎。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吧!反正大哥死了,二哥也走了,我再一死,看你后悔不后悔、痛苦不痛苦!看看到那时世人怎么看你、你|这|个||逼死亲生女的狠|毒母亲!
杨莲从桌边的笸箩里取出一把剪刀,运足了法|力,直直刺向自己的咽喉。
鲜血飙飞。
她本以为这就是这一生的终局,却不料仍然再次醒来了。
脸上凉丝丝的,想必是敷了药。杨莲睁开眼睛,白衣金冠的吉布列就坐在床前。她悚然一惊,忙往床里面缩,就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