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笑道:“你都说是你复明的时候了,看差了也不奇怪,再说,我们那时又没在那帐篷里!”
一旁闷声不吭吃着碗里的闷油瓶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问我:“你看到了一个黑影在翻背包?”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点头道:“很模糊,没看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是的!”他猛地站起来,“那是文锦。”
啊?为什么?又是文锦?我脑袋一懵,闷油瓶一把抓起我的手就往外跑:“跟我来。”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他一脸的迥异,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干脆就杵在那儿了。
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见他又是拿牙刷杯又是拿防水袋,还示意我提着矿灯,接着跑到和丛林交接处的沼泽里,立即跳了下去,用那杯子去挖沼泽底下的淤泥,倒进防水袋里,又抹在自己身上。
他疯了?我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他道:“你在干吗?”
“蛇是靠热量寻找猎物的,用淤泥涂满全身,不仅可以把热量遮住,而且可以把气味掩盖。”他解释道,然后向我伸出两只手,“下来。”
我点头立即也跳了下去,还没站稳,一杯子泥就拍在我的脸上。靠!小时候没打过水仗还是怎样!玩得那么兴奋!
几秒后,我便被他抹了个严实。一身的泥,难过的要死。我不爽地问他干嘛不等起雾的时候再抹?他道:“抓文锦。她在找食物,她的食物耗尽了,所以她今天晚上必定还会来,我们要设一个埋伏。”
他看我还是满头雾水,笑了笑抓起我的手带我爬上了水潭:“你跟着我便好,别想那么多。”
我们回去和胖子一说,让他再烧半锅子汤,做成是没吃完的汤底的样子。他则提着淤泥把昏迷着的潘子也用泥覆盖起来。我没被分到半点任务,无所事事地在边上看着他们忙活半天,全部搞完,闷油瓶提起锅子架到昨天的篝火处,我们三个找了个隐蔽处蹲下来。
我们等了很久,一直看着太阳从树线下去,四周的黑暗如鬼魅一样聚拢,期间我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脚都快发麻了,也没见陈文锦出现。身上有些泥已经干了,那些地方的皮都扯了起来,奇痒难耐,每次想要抓的时候都会被闷油瓶的爪子拍掉,我可怜巴巴的瞪着他他也不理,想要出声骂他,也被他摆手制止住。不过我感觉旁边的胖子更可怜,也许是我和闷油瓶的那件事,他意外的安份,不吵不抱怨。
就这么咬牙一直等着,一直到天蒙蒙黑只剩下一点天光的时候,在非常黯淡的光线中,一个浑身淤泥的女人身影小心翼翼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真的是文锦!我看了看闷油瓶,只见他拧着双眉,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他压低声音对我们道:“只要我一动,你们两个就从营地的两面包抄过去,一定要堵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