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错愕地看着眼前这张昏睡的脸。
我不想相信。可心里那块崩塌的地方早已向现实妥协。
“小邪,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有件事,我还是得告诉你。”我迷茫地看着陈文锦翻背包的动作,心想你现在告诉我什么事都不会比这更难以接受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新式的笔记本,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给我看,我一看,立马认出了这是三叔和他们一起出海前拍的那张合影,这张照片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里面每一个人的位置,我都能背出来,所以我只看了一眼就递了回去,道:“我已经看过这张照片了。”
文锦摇摇头把照片重新给我,让我把照片上能念出来的人的名字和位置,都对应一下指给她看。
我首先看到了最吸引我注意力的闷油瓶,道:“这就是小哥。”她点头,然后我指了指一边的一个女孩子,“这就是你。”她又点头,“然后,这个是三叔。”我指着三叔道,文锦却突然把照片拿了过去:“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是你三叔?”
我被她问得发愣,什么为什么?哪有侄子不认识自己亲叔叔的?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照片才会相似,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可能会相似。”
血缘关系?相似容貌?我忽然一凉,以前的碎片一下在我前面聚拢成了一张脸。“你是说?难道这个是——谢连环?!”
我毛骨悚然,无数的线头开始在我的大脑里结合起来,我的天,我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这种亢奋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当文锦想继续向我解释的时候,我突然一摆手,让她打住。
我重新将视线移回到闷油瓶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对她道:“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17.
我本以为脖子上的伤口没什么大不了,又没割到要害,可没想到它就是止不住血,无奈之下只能任由文锦替我裹伤。她触碰到我的伤口时其实还是挺疼的,可我现在的感觉有点那什么心如死灰?反正就是什么都不愿去想,不愿去感受,当一个人身心俱疲的时候估计也就这个样子了。我现在只要张起灵能够醒来,有些话我得好好当着他的面说。
文锦边帮我包扎的时候边唠叨什么别去怪解连环,也别去怪起灵,他们不把这些告诉你,都是希望你好。
我拧着眉头心想女人都是这么麻烦的吗?我和三…解连环之间的事情暂且不说,但我与张起灵绝对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的关系。
“文锦姨,我真一点都不怪解连环,更何况他也做了我三叔那么多年,就算不是,这份情也早就变成亲情了。”
我苦闷的笑笑,她则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我原本以为她会就此罢口,让我清净清净,没想到她又说道:“小邪,你也别怪起灵,起灵这个人不太会表达自己,所以可能所作所为伤害到了你,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